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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传说殿堂>天人传说>哈德夫之镜>第六章

第六章 危难前夕

努塔瑞

 

  就像大多数老年人一样哈德夫醒得很早,太阳刚从地平线上露出头来,他已经走在清晨的大街上了。一边嚼着昨天闯祸的无花果,一边发牢骚:“这个该死的旅店,就像个猪窝!一夜都是不着调的冒着酒气的歌声,怎么睡啊!”揉揉黑色的眼圈,“十年了……十年前,要是困了我就算是真在猪窝里也睡的着啊~”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街景、熟悉的路,哈德夫走到了一个极其宏伟的方尖碑前,碑上刻着库玛家族的先辈——达塞·库玛的事迹,达塞英俊的脸一点没变可是自己已经白发苍苍了,还记得当年在碑下玩耍、看星星的日子吗?方尖碑所在的广场边上就是这十天的目的地——库玛府。
  几乎都不认识了,库玛府装点一新敞开着大门欢迎所有到来的巫师,包金的大门、夹道的金制金雕像、厚厚的驼绒地毯、违反季节开放的鲜花,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库玛家族千年来的荣耀。踩在过脚背的地毯上闻着熏人的花香抚摩着金雕像,哈德夫不由得想起努塔瑞的话“那个喜欢摆谱的帕尼布”,嘴边露出了微笑:“这可是真的‘金雕’啊!对了,那个小子呢?被昨天的女娃娃骗走了?”哈德夫信步往里走,就要踏进大厅时帕尼布恰倒好处的迎了出来。打量一下老朋友,一头保养的很好的黑发,一身裁剪合身的丝制白袍上装点着不是只有装饰作用的银线织的符文,很有些库玛家族族长的样子,相比之下自己才52,就满头白发就像比他老十岁,而身上的粗布袍子就像是乡下人的装扮了。
  “哈德夫,十年的日子过的好吗?”帕尼布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就像巴卡伦大地,偶有风暴,晴天居多。”哈德夫回答的很得体,“帕尼布老哥,爷爷身体怎么样?”
  听到老哥的称呼,帕尼布皱了皱眉头,压低嗓门说:“病的快不行了——恐怕坚持不到明年春天。”
  没等帕尼布说完,哈德夫就猛的往内室冲过去,全然不顾礼节——急急忙忙地跑着,没有注意到袍子长长的下摆拖到了地上,而后被自己踩住后撕破了一大片——哈德夫一个趔趄,仍然狂奔,起床时特地蘸水梳齐的白发被风吹散了,铁掌的靴底急促地拍在走廊的石板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爷爷!”哈德夫一头撞进老卡莫斯的卧室,大叫着,声音都变了。房间很大但空空荡荡的,厚厚的窗帘几乎遮住了整排窗户,只有一线光从缝隙里勉强挤进来。房间里充斥着病人特有的颓丧的气味。天花板上挂着的永远不会熄灭的巫术水晶球照亮了房间,借着水晶冰冷的巫术灯光,哈德夫可以看见卡莫斯枯瘦的身子包在厚厚的被子里,要不是眼睛依然有神,就和死人没有分别。哈德夫几步走到窗前,把窗帘全部拉开,耀眼的阳光驱散了屋里的颓丧,仿佛带来了生命的气息。一阵悉嗦声,卡莫斯略略地侧转身,把自己沐浴在深秋的阳光下,满是刀刻般深的皱纹的脸上慢慢的挤出一个笑脸:“谢谢啦,哈迪(哈德夫的小名)。”
  哈德夫却完全笑不出来,他半跪在爷爷的床前,像个孩子似的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的?爷爷。我上个月用镜子和你说话时还一切都好。”
  “呵呵,我已经快100岁了,就算伊西斯突然召唤我的陪伴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活累了——也该走了。”
  “别这么说,爷爷。”哈德夫哏咽着轻轻的说,仿佛深怕声音一响,老人虚弱的生命会被吓走。
  老人却爽朗地大笑,声音丝毫不像是病入膏肓:“不要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我会在永生之地等你的,在那里只有欢聚没有离别。对了,你的巫术练的怎么样了?十年的时间应该大有长进吧。”
  好象又回到了童年,卡莫斯爷爷又开始考教巫术的练习。哈德夫一说起巫术就兴奋起来,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在老人的病榻边,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改进了时空门术,我发现可以在时空门的里面再打开一个时空门,这样的话可以大大提高传送的距离……我叫它‘任意门’。”年纪大了就像孩子,说睡就睡。哈德夫自顾自的长篇大论,浑然没有发现卡莫斯已经合起了双眼,轻轻的打起呼来。就在这时,帕尼布走了进来,拍拍哈德夫的肩膀,把还沉浸在巫术世界里的哈德夫吓了一跳。帕尼布朝着睡着的老人努了努嘴,凑到哈德夫的耳边说:“会议要开始了,我们走吧。”哈德夫这才发现老人睡着了,羞得面红耳赤。
  人们说老年人耳朵背,可是哈德夫和帕尼布才刚刚转过身,老人就醒了:“你先出去等着,帕尼布。我还有话和哈德夫说。”
  帕尼布脸上掠过一丝不满,默默地退了出去。老人招手示意哈德夫坐在床边:“哈德夫,没有自己的姓氏,既然你从小在库玛家长大,而且我视你如孙,你就姓库玛吧。”哈德夫一下子愣住了,感觉就像黑夜里突然有阳光一下子照在了身上。“但是有一个条件,你要发誓守卫库玛家族,为它赢得荣誉。”
  哈德夫跪在地上以伊西斯之名发出神圣的誓言。发誓的话音刚落,老人伸出干枯的手向面前的空气一抓,再打开手掌时手心里有了一枚以黑底金雕为戒面的戒指——库玛族人的标志。哈德夫戴上了戒指匆匆离开,他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老人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

  哈德夫与帕尼布穿过一个永久时空门到了郊外的卡鲁拉山真言大殿,很多巫师已经到了,纷纷上来寒暄。今天来的除了随从的助手和学徒外,大都是有丰富冒险经验和高超能力的巫师,若不是如此,早就在匕首和闷棍的围攻下丧生了。哈德夫当年交际广阔,现在一下子复出,有很多人上来问候,一时间被围的铁筒似的。哈德夫一面不停嘴的回答别人的问候,一面伸长了从铁筒的上缘往外望——大殿东南的角落,几个不和群的死灵巫师正在讨论着什么,其中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好象与哈德夫相熟,哈德夫的目光扫过时颔首为礼;西南角到是空的很,只有一个黑袍巫师坐在墙角的阴影里,哈德夫看到他时,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打了个招呼。“努塔瑞,他还是来了。”哈德夫想。
  就在哈德夫口水说干嗓子冒烟的时候,帕尼布走到了大殿北面的主座前,用手杖敲了三下地面,三记清脆的响声后响起了悠扬的乐曲。

  每当通离开天宇,
  每当夜幕降临,
  仿佛天与地相合,
  大地一片幽暗。
  每个人的心因与光明久别而焦灼,
  每个人的心因思念阳光而哀伤。
  “去往沉寂之地的主宰啊。”
  每个人都对主宰哭悼,
  “我们并无过错,
  请赐予我们光明。”
  ………………
  《托特赞歌》的乐声中,原本的嘈杂迅速的逝去,巫师们按照惯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库玛家的族长帕尼布和塞努家的代表贝尼·塞努分坐主席和第二席位,其下是卡索尔家的伊普义·卡索尔。然后按惯例是巫术三杰的席位,但是卡纳德刚刚死,还没有替代者,于是空出了一个位置,只有哈德夫和三年前当选的奈芙蒂斯·库玛(帕尼布的唐妹、卡莫斯的孙女)。努塔瑞在这些前辈面前只是个毛头小子,只能坐在门边的暗影里。
  赞歌庄严恢弘又柔情百转,巫师们虽然大都不信奉托特,但还是跟着唱起来:

  托特听到了人们的呼喊,
  夜晚以朱鹭之形临近世间。
  她看到惨淡的星空不足以驱散黑暗,
  她看到兄长不在时,
  杜阿特侵入世间,
  每当兄长从西方死亡峡谷离去,
  世间就哭声一片。

  黑暗在人间,
  只听哭声不绝。
  托特睿智的双眸
  也盈满泪水,
  美好的脸颊上
  满是泪痕。
  她轻轻地歌唱:

  “伟大的通神,我的兄长,
  我是你的妻子
  你的左目,
  你的妹妹。
  每天 我都渴望看到你的容颜,
  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去。
  听
  你的人民在黑暗中哭泣,
  我要为他们带来光明,
  我要为他们驱散杜阿特带来的恐惧。
  当你到冥府为福乐者照耀,
  我将升上天际,
  我将成为一面镜子,
  反射你的光辉,
  直到你的右目闪烁,
  人们面前一片光明。
  别了
  我的丈夫,
  我的兄长,
  我的主宰。”

  托特跃上天际,
  化为月,
  她永生与丈夫相隔遥远,
  心因诀别而如火烧,
  备受折磨痛苦不堪。

  但是从此,
  黑夜有了光明————
  
  赞歌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动人心魄。有些巫师唱着唱着流出了泪水,信奉托特的贝尼·塞努更是哭倒在了地上。努塔瑞虽然拒绝为托特歌唱,但也被赞歌所讲述的故事打动,热泪盈眶。歌声停息,仿佛还在绕着柱子回旋不去,巫师们还沉浸在歌声中,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突然,一个敏捷的身影从门口窜进来,尖声高叫:
  “小心!外面有埋伏!”
  哈德夫和努塔瑞几乎同时站起来,同时开口。“是昨天的那个……”“迪蓓,你说什么?”


人物出场:
卡莫斯·库玛:库玛家族的前任族长,哈德夫的老师和收养者。现任的族长帕尼布的爷爷。
迪佩特:昵称迪蓓,努塔瑞幼年的玩伴。具体的情况以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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