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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传说殿堂>原创集锦>帕尔卡斯之秋>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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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大海如此平静,先前还是波涛汹涌像是要把我们一口吞下肚去,现在却安静的像一个睡在摇篮里的婴儿。说起来挺轻松,其实我们昨天刚躲过一场几乎要了我们命的雷暴。现在一个个筋疲力尽的倒在甲板上睡着了。许多人连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都没解开。
离开帕卡斯海湾进入幽灵海后就没刮什么风,主要依靠划手的力量前进。划手们每天二班每班划七到八个小时。有时当人手不够时我们不得不划上几个小时。法雷尔自然不在话下,真不知道战士都是用什么做的。伊格纳和凯林却因为自身的原因得到了望的工作。至于我则有时被迫划桨有时为划桨的人唱歌鼓劲,不过好象桨划的少歌唱的多。至于那个侯爵,要他干活真是比要一个魔鬼行善都难。虽然主要靠人力,但帆仍然像图腾一般吊在桅杆上,准备一有风就发挥自己的力量,虽然这样的机会最近已经变的少之又少。所以当前几天起风的时候划手们都兴奋的欢呼起来,他们可以在换班前得到一些额外的休息,或许可以在近几天里再也不用干这活了。帆也被很快的放下,用以引领船只乘风破浪。但不久后在了望台上的凯林指着海平线报告发现黑色云团的时候欢呼声在瞬间就消失了。

船长老弗林一脸严肃对上面的凯林叫到:“小子你看清了吗?”

“没错,我以我的眼睛担保。而且在移动,速度还不慢。”

“是吗,” 老弗林又掏出一个金属管子放在眼前冲外看了一会儿接着说,“我们有麻烦,是雷暴正朝这儿来。”
雷暴,大风和闪电的大集合。航海者的梦魇。

“所有划手!收桨!原地休息!”

“其它人收帆!”

“凯林从上面下来。”

“放下桅杆。”

“把人都叫到甲板上。”

“把压舱调整一下,压住船头。”

“把不重要的东西扔下去。”

一切在船长的吩咐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划手坚守岗位,帆在大力王法雷尔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卸下来,折起来固定好。主桅被放倒用绳绑紧。大量的货物被丢进海里┅┅除了叫侯爵出来的时,借用了凯林灵巧的双手和他的开锁工具以及法雷尔有力的双手,其它自然可以说是井井有条。人们表情严肃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畏惧。他们是一些海上老手,他们对他们的船有信心,他们对他们的船长有信心,他们对他们自己有信心。我不知道当危险来临时自己能否像他们现在这样。

雷暴云飘浮在空中,黑洞洞是它的标志,像是在天上开了个洞,又像飞在空中的要塞。那种遮天蔽日的感觉就像到了世界末日。我甚至觉的它有几分像在那个傍晚看见的魔法船。他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快。不久它就来到我们的近前,不时有些夺目的光芒在云层的缝隙间闪现,这是雷暴中加杂的闪电,向那些胆敢向它挑战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显示它强大的威力。我们周围的空气争相向它涌去形成威力巨大的狂风。狂风又卷起如房子般高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每一个浪都像是为我们所准备,因为每个巨浪都向我们的船汹涌而来。巨大的海浪猛烈拍击在船弦上,把它所携带的海水疯狂的灌进船里,而船也在海浪的拍击下剧烈摇晃,像是炒锅里的香豆子。我总算知道船长老弗林为什幺要所有人都待在甲板上,如果有谁这个时候还待在船舱里,那他就会像赌桌上的骰子般滚来滚去。会像佳年华会上被扔进摇奖机的小球,被绞的天翻地覆。但待在甲板上的感觉也不见的比这好受,海浪不停把海水泼到船上,把人浇个透心凉。幽灵海的海水一向以其冰冷而着称,今天我算是彻头彻尾的领教了。传说中的冥河水也不过如此,现在我正想要些冥河水来让我忘记这种刺骨的寒冷。我有些幸灾乐祸的望了一眼侯爵所在的方向,他正像条受惊的毛虫一样蜷缩在甲板上躲避着海浪的攻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那样被吓破了胆,划手们不顾不断倾泻下来的刺骨海水鼓足劲划桨,让船在风浪中航行。法雷尔也操起一柄他熟悉的桨加入他们的队伍。其它人也不能闲着,海水不停的灌来又没地方可去都积在甲板上,不久就漫过了半个小腿。不划船的人必须不停的有东西向外舀水,我和另几个伙伴也身在其中。海水不停的进来,我们不停的排水,干的我手都酸痛,水还没见少反倒是多了起来。更可怜的是我的脚,本来温暖的靴子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冷的像冰窖。而身体也不听使唤的哆唆起来。耳旁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风刮过时发出的尖啸声和海浪拍打在海面上发出的怒吼声。

该死的幽灵海,该死的大浪,该死的航行,该死的┅┅下一句我没来得及骂出口,一口半消化的食物就脱口而出。一阵强烈的晕眩又袭击了我,不得不扶着船才能勉强站稳。是晕船。抬头看,不仅是我好几个人也有不同程度的症状,其中不乏航海老手。现在我们已被雷暴彻底吞没,就像被关在闷锅里的小鸡。狂风和着暴雨变本加厉的向我们袭来,雨点像千百万条鞭子向我们已经冻的麻木的身上抽来。船在风浪中艰难的航行,越过浪尖穿过浪底。刚开始那些浪和现在这些根本是小巫见大巫。船的颠簸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时而腾空而起时而重重的摔在地上,几乎每个人都被折腾的稀里糊涂。我累的几乎连固定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大雨和大风模糊了我的视觉,但我还能勉强分辨出身边的人。法雷尔虽然已经吐无可吐而且一身的疲惫,但还是努力和大家一起划桨。他们是防止雷暴将我们拖入深处彻底撕碎的主要力量,也是最后力量。伊格纳艰难的站在船的另一边,他本来是在我这边也许是在船左右激烈摇晃的时候被晃过去的。他把最珍贵的药材和法术书藏在胸前,但看来并没有什幺大效果。它们都像他的袍子一样被无情的大浪和暴雨打湿。而他的袍子湿了后又紧紧贴在他本来就很消瘦的身躯上让他看来憔悴了许多。现在有能力正常站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船长老弗林,另一个是精灵凯林。老弗林自然没话说,但凯林还能站着就有些出人意料了。也许是盗贼的什幺特殊技能在做怪。自从进入雷暴云以后凯林就一直在船长身边为他传答给水手们的命令,不过也只有他才能在如此大的风浪中行走在甲板上。那个侯爵已经彻底从视线里消失,或者说彻底被人忘记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谁会去留意一个自己不喜欢看见也不喜欢看见自己的人呢?

“我们还要忍多久?”我冲身边的人大喊。

他没有回答。我又试了几次,他都没有反应。最后我放弃了,再次闭上了嘴巴。但我任希望得到些回答,哪怕是些假的答案也好!

“把——这个给┅┅他们——快┅┅子——起来——”风中传来一些琐碎的声音.虽然说话人是在声嘶力竭的吼叫,但风把他的声音拆的支离破碎。

不久我感到有个温暖的东西触及我的身体,是凯林他还对我说着什么。但我只看见嘴动没听见声音。

“用这个,用这个把自己绑在船上。”他费力凑过来在我耳边又说了一遍,说完塞给我一条绳子就扶着船弦消失了。

风浪太大,随时都有把人被甩出船的可能。所以把自己绑在船上就不会被甩出去淹死。但如果船沉了,我们也会被淹死,只是死亡时经历的历程略有不同罢了。绑上这条绳子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和这艘船的生命绑在一起,同是也是把这里所有人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谁也不能独存而置他人的生命于不顾。整船的人就像一个生命,没有你我只有我们。我把绳子绑在腰间,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这艘船,同时也把它交给了别人,同时也把自己的生命攥在自己的手里。

身边的人纷纷做着和我相同的事,只有哪个消失许久的侯爵大人就是不愿意这样做。虽然他晕船晕的晕头转向固定不住自己,但他拒绝和一群水手绑在一起。直到被一个家伙打昏才把他绑在一个地方(我实在是看不清是什幺地方)。我想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对他忍无可忍才这么做。

不论怎么说,在风雨中把自己绑起来怎么说都不是件快乐的事情,由其还要在此时一刻不停的往船外舀水。到最后好像是依靠本能做着手上的工作,大脑里只剩一片空白。雷电在船边无情的呼啸,我能有见如叶脉般的银色闪电划破头顶的乌云,闪耀出它最初也是最后的绚丽身姿。像是吹开冬天寒冰的鸟鸣,像是划破天际流星的光芒,像是海上跃起的银鱼发出的闪光。它是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即使只有一瞬也可告知所有人它的存在,因此没有人能否认它说其不曾辉煌过。强大的力量总是使人畏惧,即使它像闪电一样短暂但那种感觉会深深刻在你的心里。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和着巨大的轰鸣声出现在我们身旁。时间在我身边骤然减缓,能看见闪亮的白色能量在空出流动,像是悬浮在空中的敏锐触角在空气中摸索潜行。有点像我这个不知路在何方的年青人。它小心的在空中迂回前进,从一条主干上不停的长出诸多的分枝。像一颗不停快速生长的大树。但当它开始向我们的船“长”来的时候,我惊的连手上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下,双脚像灌了铅一样。它的几个分枝从船边滑过而主干却直着的向前进,最后一头扎进船的中间。

我们被闪电击中了?我们被闪电击中了。我们被闪电击中了!

我不知道闪电打中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同样不知道

我们的船会不会沉。但我看到黑烟和一股什么东西烧着后又被雨水浇灭的焦糊味。

怎么办,我们能活下来吗?

“别紧张——没问题┅┅相信——我!” 那种刺鼻的味道在大风大雨中无情的弥漫,像是对我们这些人做出的最终审判。

“留下——几个人┅┅其它人都——回去!”

风雨中依稀传来老弗林的声音。虽然风雨依旧但他的声音却比先前清晰许多。

“哪里怎么样?”我抓住从身边经过的凯林问。

“我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 他对我狂吼道。然后甩开我继续向前跌跌撞撞的走去。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着急。

不久,大概是不久,冰冷的海水把我判断的能力彻底毁了。凯林扶着身边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回来。

他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相信他,没问题。”

“可是┅┅”

他粗暴的打断我双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眼睛顶着我说:“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他说的没错,我们没事。我依然能站在这里看已归于平静的大海。我甚至记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我自己不愿意想起来。他们依然睡着,睡在潮湿的甲板上,睡在自己战斗过的地方,睡在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身旁。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我自身的热量烤的半干,但还是粘在身上仍然使我觉得很不舒服。还好现在没风,不然我会被冻个半死。灰黑的天上即使以我的眼睛也没有发现半点月亮或星星的光芒,像是待在一把撑开的黑伞下面。也不知道时间,因为天际也没有一丝光线可供我饥渴的双眼追逐。所发生过的事,所有的风风雨雨,都好像不曾存在过。我双手扶着饱经风霜的船舷木板,望着漆黑的海面。

“想什么呢?年青人。” 另一双手出现在我的手边上。

那是双粗壮厚实的大手。手背上粗糙的表面是它经历的风雨所赐予的。几个黑色的斑点是在阳光下工作太久留下的。粗壮的青筋是干重活刻下的。只有一条白色的绷带不和时宜的把它的大部份手指包裹起来,好像是个矫揉造作的画家笔下的遮羞布。我略一抬头,看见的是船长老弗林的灰眼睛。

“你干嘛不多休息一会儿?”他站在我身边接着问。

“那你呢?你干嘛不多休息一会儿?”我反问到。

“我是个老头子,我睡不着。”他轻轻扬了扬眉毛说。

“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个半精灵。我只要小睡一会就可以恢复体力。”又是拜我的精灵血统所赐。

“我忘了,你和凯林差不多。”

我的眼光回到他的手上,我看见他的双手因痛苦而颤抖。

“我的手很奇怪吗?只是双普通老头子的粗手。”

“你的伤┅┅”

“你是说手上的伤?没事,只是被闪电打到。”他意识到我盯着他双手的原因,就把手到背后去。“我只是忘了放下手里的望远镜。”

“就是你先前掏出来的金属家伙?”我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动作问。

“对,这就是望远镜,一种可以看见远程的新东西。本该在打雷时把它丢到一边┅┅不过它可是我以前做海盗时留下的一件纪念品。”他在尽量掩饰手上的伤给他带来的痛处。

“你当过海盗?是当海盗船的船长?”

“不,我只是个大副。后来船长死了。大家也都不想在这行干了,后来就改行干运货的生意了。”
我想他所指的运货是把一些货物直接运进城而不通过任何行会,也可以叫走私。

“凯林他好像很关心你。看你们在码头的样子应该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吧。”我想改换一下话题也许有好处。

“他很关心我?这小东西。我们当然很早就认识,可以说是我救了他的命。那是在十年前,我的船沿着海岸航行,在沿海的地方发现一个东西在蠕动。我派人去看,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不会是凯林吧?”

“没错就是这小子,他当时都快被太阳晒干了,但还在向前爬。救他上来的时候,他又累又渴又饿就剩下一口气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沙漠里活下来的,也没人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可是没几天他就能站起来,等到我们到帕尔卡斯的时候,他就和一个健康人没什么区别了。然后他在我的船上干了几年后就上岸进了工会。我从来没见过像他生命力这么顽强的精灵。”

这是我所认识的凯林?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从表面你看不出一个精灵有几岁也不会知道他走过多少路。

“要我叫他们起来吗?”

“不,让这些小伙子再睡一会儿。”
他转过身时挂在他腰间一把样子古怪的剑轻轻拍击着他的大腿。

“这是什么剑?我好像从没见过。”

“这个?” 他指了指剑,“这是斗剑,一种很有趣的武器。”

“看起来和一种叫爱卡尔的精灵剑着不多。” 我细细打量着他的剑,想起以前见过的一种武器。

“对,它是由一种精灵武器经过改进而来。虽然看上去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还是有许多不同。你说的爱卡尔剑被人类称为细剑主要以尖锐的剑尖来做穿刺攻击。虽然直刺只要掌握好就很有威力,但是由于剑过细过长使剑身变的很脆弱,根本不能做任何搁挡动作。这把剑就不同了,你可以拔出来看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我小心的从他的腰间拔出了那把斗剑。

这是一把与众不同剑的剑。它有着与爱卡尔剑相似的剑柄与护手。略显粗壮的剑把上面缠着一些不知明动物的皮革,但摸上去感觉很不错,捏上去完全不会打滑。尾端是一个用于保持平衡的金属小球,不过我认不出是何种金属铸造。这并不奇怪人类的作品会使用多种不同的金属材料,不像矮人只用自己信任的东西。护手并不是粗陋的一大块包住手而是由许多金属条组成的网,每一条都与其它的不同好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自我缠绕,盯着看时有些令人目眩。今人惊奇的是剑刃的部分,首先你会发现它的剑身底宽而头尖,从尾到头带着些许美妙的内收弧度。这条弧度从头到尾完美无缺肯定是制造的时候就完成的。剑身的截面不是普通长剑的扁圆形也不是爱卡尔剑的圆形,而是内凹的三角形。这样就使它拥有了独特的三条互相独立的剑刃。这肯定不是出自手工精细却固守陈规的精灵之手,也不是出自为岩石和矿物所困的矮人之手。难道是一把少见的由人类铸就的好剑?

“我想你猜到了,这把剑不是精灵的也不是矮人的而由是人类制造的。”

“人类”这个词语对普通人可能单独而纯粹,而对于我,我只知道我的血液里有一部分来自这个种族。但我对自己的另一半了解有多少。自从出生的时我就生活在精灵的身边,认为自己与其它人没有什么两样。可后来我发现和他们有许多不同,精灵语没有他们说的好,个头却比他们长的快,他们在慢慢学习剑术时,我己经能用剑把对手打翻在地。虽然我努力表现的和他们一样,但差别仍像是我们耳朵间的差别一样显著。然后我了解到我与他们的最大不同,我的父亲不是精灵,他是个人类。人类对我而言是陌生的,也就是说我并不是原来我所一直认识的我。我会像我的父亲一样会成长的很快,我不可能和精灵同伴一起长大,分开是迟早的问题┅┅

“孩子,你怎么了?” 老弗林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走神。”

“你不想试试吗?”

“你是说剑?可以吗?”我对他的话感到惊讶。

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左手轻握剑柄,右手托住剑身,它在我手中就像个倍受尊敬的生灵。然后左手一收迅速让剑竖立在我的面前,两手同时握住剑把。这是一种古老的精灵接剑礼仪,以前主要是表明自己没有恶意,现在则用以表示对剑的持有者的尊重。这把剑的平衡性及佳,它的重量被均衡的分配在护手和握把上。我试着挥舞了几下,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嗡嗡”的鸣叫声。使用起来就像是自己手臂的延长一样。我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洋溢起快乐的笑容。

“你很喜欢这把剑。”佛林见到我的笑脸就说。

“在精灵之地我也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东西。”我边细细品味着剑边说。

“可惜,你使用它的方法不对。”我听到他的一声轻叹。
听到这声我不由一惊。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即使是最挑剔的精灵剑术导师也没有这样说过。

“别这样看着我,孩子。你需要的只是一种新的方法来使用一种新的武器。而你已有的战斗技巧会在学习中给你提供帮助。”说着他伸出手。

“好,现在先把剑收回鞘里交给我,”他用包着绷带的伤手接过它,“拔出你自己的来。”
我抽出那把在码头买的新剑。

“现在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如何,”说着他挥着带鞘的剑向我刺来。

“孩子,别以为我是个老头而且还了受伤就想放水。”在我挡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时,他大声说。
剑在他手中就像条狡猾的蛇,每次都从我防御的间隙里钻进来,在我疏于防备的地方狠狠的来上一下。虽然带着剑鞘但打在身上仍然很疼。他多是以手腕来发起进攻,几乎或是很少用到手臂。由于由缠绕金属条组成的护手又巧妙的演示住他手腕的动作,所以即使我全神贯注在他的手的动作上,也很难察觉他可能的进攻方向。我的动作又好像早就为他所知,仅有的几次像样的进攻也都为他巧妙的化解,到最后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的力量在慢慢的消耗,长剑在手中越来越沉重,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我的意志在慢慢的消耗,成功的搁挡越来越少,反应也变得越来越迟钝。直到最后我的耐心消磨待尽,我连一个双手受伤的老头也比不上吗?一股怒火从心中燃起,于是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剑向他的手臂砍去,希望能占到点便宜。但他好像对我的行动有所预感,轻巧的一侧身闪过我这一剑,然后挥剑狠狠的抽在我的手肘处。我由于用力过猛,加上他这一击,人向前一栽,手一松,剑掉了下去,斜插在甲板上。

“孩子,你的技巧不错。不像是跟人类学的。”他拿剑的手有些颤抖,想必是剧烈的运动使伤口开始疼痛。

“我是精灵养大的。”我匆忙爬起身回答。

“是吗,难怪技巧多于力量。你和凯林不同吧?”他的双眼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

“他是个精灵,”我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我是个半精灵。”

“我的感觉是,你是个精灵,他像是个半精灵。”他发现我目光的移动也收回他的目光。

“你感到难堪,对吗?”他转身面向大海,“为不能打败一个受伤的老头,也为你只是个半精灵。虽然你希望自己没有另一半人类血统,你希望自己是个真正的精灵而不是个只有一半精灵血统却有着一颗精灵心的半精灵。”

他的话句句说到我的心里去,我只能选择沉默。

“孩子,你还年轻的很,不要让扰人的忧愁爬上你漂亮的面额。想一想半精灵的好处,你会拥有精灵的幽雅,人类的探索精神。没有精灵一样敏捷的身手,却比精灵强壮。没有人类的粗鲁,却有人类的多才多艺。相信我,这不是上天的不公,这是神的一份礼物。你已经享受了精灵生活的恬静,为什么不再感受一下人类生活的丰富多彩?”

“也许,应该是这样。”我品味着他的话语喃喃的说,“但是┅┅”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很喜欢我的剑,是吗?”

我对他的话感到很奇怪,但还是小心的点了点头。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好像他早就知道我的回答一样。

“你也很适合这把剑,”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它是你的了。”

我听到最后一句感到很吃惊。

“不要感到奇怪,我的手都这样了,而且年纪也不饶人了。能用他的时候也不多了。在我去海尔那的时候也不能带走它。我要给它找个合适的主人。我想我找到了,就是你。”

现在我懂得了什么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它从现在起是你的,但我还要教你如何用好它。”

“首先它的主要攻击力来自穿刺,其次你要单手持它,用另一只手来保持平衡,你要懂得活用手腕,脚步要灵活,减少和敌人的武器硬碰硬的机会┅┅

“你来试试。”

“对就是这样,你学的很快。”

“少用手臂,少用手臂,多用你的手腕,多用你灵活的手腕。”

“好,现在你要记住你的周围分成六个区,分别是头、左臂、右臂、左脚、右脚和背部。在每个区域都有其固有的进攻和防卫的方法。来,看我做一次。”

“对很好,就是这样。小心,对,好,让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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