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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传说殿堂>原创集锦>吸血鬼之两种观念的对决>第二章


第二章

逆位的死神

 

  巴迪的攻击对我造成的伤害让我住了院。在我住院的第三天,管家送来了一封信,是蒙柏克发来的,大致意思是我赢了这场比斗,所以在我有生之年,那些住在黑森林城堡里的吸血鬼会平安无事,但更多的是指责我的小人行径。

  随他去好了,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会派猎人来杀我,因为在当年马克伯爵与猎人家族达成的条约上,也包括了不再打扰决斗人这一条。

  现在我只希望,巴迪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太大的责难。不过从蒙柏克的信上来看,似乎没有人认为巴迪丢了猎人家族的脸,矛头全都指向我。我想这件事情我处理得还算不错,用毒药来掩盖圣灵水的痕迹果然是对的。

  只是出院后,我的心情就不再那么好了。我必须要接手马克伯爵的产业,让它们良好的继续下去,更重要的是我要继续他的遗愿,发现并且适时地鼓励那些已经有些觉悟的猎人,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自我的精神摧残,照顾那些善良的吸血鬼,当然也要对付那些作恶多端的不良吸血鬼,最好是把他们引向正途。

  这种生活并不好过,我并不是一个会说服别人的人,更不是一个顶尖的猎人,有几次我甚至被第一代的吸血鬼追得四处乱跑。有时我会想,如果现在是巴迪继承马克伯爵的一切该有多好,他是个顶尖的猎人,只是他还没有觉悟,太顽固,也太骄傲了。

半年后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又让那个第一代吸血鬼跑掉了,我想我这半年来唯一的进步,就是不会再被第一代的吸血鬼追着到处跑,可以开始与他们对峙。

  “莱卡,有人想要见你,他看起来似乎很痛苦。”肯布尔——我的管家,看着我交代着。

  我听后点了点头。偶尔会有些徘徊在两难选择中的年轻人猎人来找我,只是我的话往往没有引用的马克伯爵的话的效果来得好。而肯布尔早已开始见怪不怪了,他在马克伯爵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接待那些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年轻猎人。我曾经也受过他的接待,在几年前。

  走进那间专用客厅,我惊奇的发现来找我的人竟是巴迪!

  他变了,没有了以前的骄傲、自信,取而代之的是颓丧、茫然或许还有一丝的不平,但最明显的是他正处在痛苦中。

  我看着他,不禁惊讶地问:“巴迪?!你怎么了!变成这个样子?”

  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悲愤的大声叫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他这种来势汹汹的样子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悲哀地笑笑:“我是一个吸血鬼,可我却是一个猎人。”

  他发现了!这不可能!怎么会?!我有些短暂的晕眩感。

  我十分勉强地笑着:“巴迪,这玩笑太拙劣了,一点也不好笑。”

  “拙劣的玩笑!”他悲愤的看着我大叫着。“在我没有被你打败前,我也会认为这是个拙劣的玩笑,而现在,它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我,我是个到哪里都不会被接受的真正意义上的杂种!”

  面对他所说的这些,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但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他自己发现的。在决斗过后,他很显然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可我到底该怎么办?!告诉他真相?还是继续隐瞒这个已经有一半浮上水面的秘密?

  看着他那邻近崩溃的样子,我不知所措地晃着双手说:“我打败你是因为我对你用了毒药,全是因为我的小人行径你才会输的,真的!你想想,若你是个吸血鬼,即使只有一半的血统,你在巴塞尔生活了那么多年,也应该会有人察觉到,但没有不是吗?还有,你拿镜子好好的照照自己,你的皮肤那么黑,像吸血鬼吗?再回头想想你过去的那些年的生活,你厌恶阳光吗?你怕那些对付吸血鬼的武器吗?你想吸人血吗?用你知道的那些吸血鬼的特征比比,你能从自己身上找出一条相象的来吗?根本没有不是吗!”

  面对着我的反应,巴迪沉默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看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既然到这里来找我对峙,那么就表示他一定是不知从谁那里听到了我知道他是个吸血鬼与猎人的混血的这件事,但还并不百分百的确定。如果刚才我能够镇定些,甚至于说我对他表示出幸灾乐祸的态度,那他都能不相信这件事,可是我却偏偏那么的慌乱,那么大力地为他找寻证据说服他,更证明了我的心虚,证明了那件事的真实度。我是在太失败了!

  于是在不知所措中,我也沉默了,气氛开始处于一种凝固状态。那种沉默一直持续着,渐渐的,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让我透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巴迪先打破了这种沉默。

  他大步的冲过来,抓着我的衣领,直直的看著我大声说:“你说这是个拙劣的玩笑是吗?那么你发誓!说你知道我的的确确是个血统纯正的猎人!快说呀!”到最后他根本已经是在嘶吼了。

  在他的吼叫中,我看到了他充满绝望的眼神中的一丝希望,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正在等候最后判决的死刑犯,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还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他的表情还让我意识到,如果我现在告诉他真相,他一定会马上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快说啊!”面对我的沉默,他继续焦急地催促着。

  最后,我在他的催促声下举起了的手,做出了发誓的手势,说出了他现在最想听到的话。

  在我说完后,他用力的推开我,冲了出去。

  我知道他很清楚我刚才的说的话是谎言,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依然愿意相信谎言,因为他需要时间来调试自己的心态,在他还未准备好前,他是不会醒来的。

  看着那扇未关闭的门,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助感,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我紧锁着眉头,拿出了一根烟,刚点着,肯布尔就走了进来。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这次似乎是你最失败的一次指引。”
“你怎么知道。”我拿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茫然的看着那些烟雾飘散。

  “因为他出去时把我撞倒了,我甚至怀疑他到底看到我没有。”

  听到这些话我才侧过头仔细的看了肯布尔一眼,他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银灰色头发现在已经有些乱了,黑色西装下的白色衬衫上有着一个大大的脚印。看来巴迪在冲出去时,不仅撞倒了肯布尔,还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猜测着当时的情形,让我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巴迪的样子让我担心。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你居然没有笑,在平时你现在恐怕早已经笑得躺在地上了。”

  我听后不语,只是以抽烟来代表我的回答。

  肯布尔看着我的样子,已经知道了我心绪烦乱,所以他又询问说:“需要我拿酒来吗?”

  我摇了摇头,因为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随即想想,或许我的确需要它,在需要寻求慰解的时候。

  “拿来吧。”

  这一晚我喝得很醉,以至于我第二天醒来,头痛得像被无数个锤子捶打一般。

一年半后

  我实在很难相信,我面前这个胡子头发全都结在一块,抱着劣质酒不肯放的流浪汉就是巴迪。他原来握剑的手,现在连一个酒瓶都拿不稳。

  “巴迪,跟我回去!”我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拖着他向外走去。

  他拉开我的手,抱着酒瓶言语不清地说着:“我,我哪都不去。”

  我抢过他的酒瓶,一把摔在地上,然后重重的打了他一拳。

  “巴迪,该醒醒了!我以为一年足够你调适自己了,可现在你却还抱着酒瓶不放!”

  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只是继续趴在地上,在意着已经被摔碎了的酒瓶里的酒。

  我再次把他抓了起来,用力摇晃着他,对着他吼叫着:“那个一招就可以把我打到吐血的巴迪到哪去了!”

  他带着醉意朦胧的看着我说:“巴,巴迪,已经死了,没有,这个人。”

  听着他说这些话,我实在感到很伤心,他根本一直就是在装傻,或许当初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早在一开始我就该告诉他真相,这样至少他会死得快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我看着他,作出了一个我考虑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决定的决定。

  “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我早就该这么做的。”

  然后我招来了刚才一直都站在我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让他们和我一起把巴迪压上车,他们都是像我当年一样选择离开巴塞尔的猎人。

  回到了家,我把巴迪扔进了我的书房,然后拿出了一本册子放在了书桌上。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这是马克伯爵的日记,他是你父亲,你该看看。我知道你一直很清醒,酒精根本麻醉不了你,对于痛苦的人而言,它的效果根本就不大。”

  我想或许是那句‘他是你的父亲’带给了他冲击,他原本在慢慢移动的身体停止了活动。

  我看着叹了口气,继续说:“即使你恨他们,即使你不愿意面对现在的状况,你也总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说完我走出了书房,让他有空间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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