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吸血公爵D

　　“韦恩吉尔伯特！”精灵法师诺曼（Norman）愤怒的边喊着韦恩的名字，边走进自己的私人研究室。

　　“出了什么事？导师先生。”韦恩转过头问道。

　　诺曼正准备回答韦恩的问题，但他突然发现韦恩手中正拿着他心爱的魔法指南针，他愤怒的一把从韦恩手中夺过指南针，道：“韦恩，我曾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动我研究室里的任何魔法物品，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

　　“你只是告诉我‘不要动魔法物品’，可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怎么分辨你研究室里的哪样东西才是魔法物品。以我看来，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指南针而已。”韦恩轻描淡写的说道。

　　“韦恩吉尔伯特！”诺曼怒吼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当法师了？！”

　　听到这句话，韦恩像是中了魔法般，立刻站直了身子。因为，他知道，通常诺曼这样问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真的发怒了。众所周知，精灵法师如果发怒了，可是一点也不有趣的。韦恩为了制止精灵的怒火，于是谦恭的回答道：“想，我当然想当个法师了。”

　　“该死！”诺曼抱怨道。韦恩知道，通常他的导师这样说的时候，就代表，警报已经解除了。尽管如此，法师却继续抱怨道：“我早就在法师公会的议会上说过，我受不了人类！让他们给我找个精灵学徒，哪怕是矮人学徒也不错。可他们就是不同意，每次都给我送来人类学徒。见鬼！”说罢，诺曼用眼角瞟了一眼韦恩。

　　韦恩有些恼火的接道：“哦，是呀。我也说过，要是我有选择权的话，我宁可选任何种族的老师，也不会选你的！”

　　两个人都由于愤怒，长久的沉默了。其实这两人的感情相当好，只不过彼此都羞于表达罢了。

　　终于，诺曼开口道：“好了，我们不要再吵了，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也不在于此。”说罢，诺曼将一叠纸扔在了桌上。韦恩认出了那是自己为了由高阶魔法学徒晋升为见习法师而写的魔法报告的开头部分。

　　“怎么了？我自认为我的报告很完美。”韦恩拿起报告重读了一遍，道：“我只需去进行更近一步的调查，就可以完成报告了。”

　　“白痴！”诺曼向韦恩吼道：“你以为全世界——包括克莱夫大陆上的人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几百，几千个世纪以来，探讨有关魔法起源问题的人们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各种族中的精英分子，这么多人都不能查出真相，你以为单凭你一个就能查出真相吗？”

　　“可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韦恩辩解道。

　　“够了，傻瓜！”诺曼大声道：“你知不知道研究这个问题有多危险！你可能会为此献出生命的！你不能学乖一点吗？去研究一个简单点的题目，这样你就可以早日成为见习法师了。你看你的好友迪安（Dean），他与你同时来到法师公会受训，而他现在已经是见习法师了，你却还只是学徒而已。”

　　“那也不稀奇呀？”韦恩不满的回答道：“迪安的导师是温柔的林恩（Lynn）小姐，而我的导师是你！”

　　诺曼突然沉默了。韦恩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诺曼以前是林恩小姐的恋人，所以他不愿被人与她相比较。韦恩小声道：“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诺曼摆了摆手，接道：“总之，我命令你，放弃你原先的报告内容，选择我为你准备的内容，去戴西（Daisy）村，写一份关于那里的魔法植物的研究报告。”

　　“不！我不同意。我——”韦恩抗辩道。

　　“你必须去，因为你别无选择！要么明天就动身去戴西村，要么就滚出法师公会！”诺曼打断了韦恩的话，吼道。

　　“可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精灵，哪有精灵的脾气这么暴躁的？！”韦恩边小声嘀咕着边走出了精灵法师的私人研究室。

　　夕阳照射在法师公会古老的木制走廊上，显得暖融融的。韦恩沿着走廊尽头的旋梯向法师公会的最高层走去。那里坐落着公会的议会大厅和公会会长的研究室。韦恩在一扇装饰了一条古怪大鱼雕刻的门前站定，并敲了敲门。接着，门上的大鱼雕刻眨了眨眼睛，门便自己打开了。研究室里古怪的摆设映入韦恩眼帘。他小心的迈过那些奇异的物品，走到会长的办公桌前，对着正埋首于成堆的书本文案中的年老矮人深深鞠了个躬，道：“奥斯瓦德（Oswald）会长先生，我是来——”

　　“先不管那个，年轻人。”奥斯瓦德打断了韦恩的话道：“去，帮我把靠在北面墙上的书架上的花瓶拿过来。”

　　“好吧。”韦恩依照奥斯瓦德的话，走到了那个堆满书与卷轴的书架边上，问道：“先生，是那个淡青色的磁花瓶吗？”

　　“是的。”老矮人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韦恩小心的将花瓶从书架上取下来，递给了奥斯瓦德。

　　“非常感谢，年轻人。”奥斯瓦德接过花瓶道。接着，他将花瓶倒转过来，一堆晶亮的不同颜色的宝石撒在了桌上。奥斯瓦德边从中挑拣宝石，边自言自语道：“啊，这是马林（Marlene）的，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正式法师了——维维安（Vivian）吗？居然已经是高阶见习法师了，真不敢让人相信！他才只有二十岁呀——”

　　韦恩一言不发的听着老矮人的自言自语，他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法师公会的很多法师或魔法学徒都会提出晋级申请，奥斯瓦德正是在为合格者们挑选符合他们阶级的宝石。

　　不知过了多久，奥斯瓦德终于放下了手边的工作，他这才意识到了韦恩的存在，道：“年轻人，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先生。您不必介意。”韦恩道。

　　“那么，年轻人，你来此有何贵干呢？”奥斯瓦德问道。

　　“事实上，如您所见，我是一名高阶魔法学徒。”韦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深绿色宝石接道：“明天，我就要为写我的晋级报告而前往戴西村，希望您能为我写一封信，以向当地人证明我的身份。”

　　“易如反掌。”奥斯瓦德抓起桌上的羽毛笔，随手找了张纸，潦草的写了几行字，突然，他抬起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韦恩吉尔伯特。”韦恩答道。

　　“哦！”奥斯瓦德睁大了眼睛，道：“你就是诺曼的学徒？”

　　“是的，这有什么关系吗，先生？”韦恩差异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很欣赏你，年轻人。”奥斯瓦德微笑着回答道：“我读过你有关魔法起源的报告的开头部分，实在是太大胆了。我这一生曾读过无数的魔法报告，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只是为了晋级，很少有什么心意；还有一部分，是由高阶法师撰写的，不过也很少有敢于研究这么辣手问题的报告。”

　　“谢谢您的欣赏，先生。”韦恩道：“不过，我的导师诺曼已经将我的报告内容更改了。”

　　奥斯瓦德微微皱了皱眉道：“我想我可以理解诺曼的做法。虽然以导师的身份擅自更改学徒的报告主题是公会所不提倡的。但是，年轻人，以你的阶级来说，研究魔法起源的问题实在是太勉强了。”

　　“是吗？先生。”韦恩道：“可我个人认为，任何人都有权研究这些问题。即使他们将得不到答案，至少也不能因此而不去研究。”

　　“的确是的，年轻人。”奥斯瓦德点了点头，接道：“可是，研究这些的代价可能会是你的生命。”

　　“我不在乎，先生。任何事情总有代价，差别在于值不值得。”韦恩道。

　　“我知道，年轻人。你并不畏惧死亡。”奥斯瓦德严肃的说道：“可是研究这个问题不止会危及你的性命，也会危及别人的。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愿意付出如此高的代价的。”

　　“可是，先生，我认为，这跟别人毫无关系——”韦恩道。

　　“你会看到关系的，年轻人。”奥斯瓦德耐心的解释道。

　　韦恩沉默了。

　　“总之，年轻人，你的导师是对的。我这么说也许会惹你不高兴。但在人们年轻的时候，总是需要长者的指导，也许这指导有时过于生硬，让人难于接受，但，至少，接受它是最保险的。当然，最后拿定主意的还要是你，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不过，到时候，你最好有能力去承担一切后果。”奥斯瓦德对韦恩眨了眨眼睛，接着，他把写好的信递给了韦恩。

　　“谢谢您的信，”韦恩稍微停顿了一下，接道：“也同时谢谢您的忠告。”说罢，韦恩退出了研究室。

　　老矮人望着韦恩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道：“将会非常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