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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斯莱德林之剑

爱斯塔尼雅

注:原文已缺失。这个是哈利波特第五部的同人故事。

 

第一章 平静的夏天

每年的这个时候,哈利的心情总会特别好。因为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也就是离开杜斯里家的前一天。

而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启程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个小时。昨天当哈利提出请费农姨丈开车送他去国王大道车站时,姨丈含糊地恩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杜斯里们对哈利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

想一想吧,如果你厌恶魔法,而一个未成年的巫师就住在你家里,你也会有杜斯里一家的感觉的。这还不够,杜斯里一家渐渐惊恐地发现,哈利还有一个穷凶恶极的通缉犯做教父,还有一大群时不时会介入他们生活的巫师朋友,哦,更不用提上次他们来访的时候还差点炸坏了半个客厅,然后又把巫师们才做的出来的古怪的糖果“硬塞”进“可怜的小达力”的嘴里(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把他的舌头弄得又肥又大,后来虽然治好了,但达力从此以后便对任何糖果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可怜的小东西,他瘦了整整三磅。”佩吉姨妈常常伤心地说。

可他看起来还是球形,哈利心想。

于是当哈利在学年结束后再次回到女贞路的杜斯里家时,他发现自己受到了一种近似恐慌的尊敬。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读魔法书,以前它们总会被迫在地下室里待一个暑假;每顿饭哈利也可以分到更多的食物,没人会计较他想要肉汤还是土豆鱼片,因为和他一起进餐的人更本就没有食欲,他们会象取暖一样尽量地挤在一起,蜷缩在餐桌另一头,离哈利尽可能的远。

但是他们必须和哈利住在一起。

大约两个月前,伏地魔又复活了,用了哈利的血,虫尾巴的肉和他父亲的骨头。为了保护哈利,邓布利多校长施了一道复杂的咒语——只要哈利和他的亲人在一起,就没有力量可以伤害哈利。

哈利靠在自己的小房间的窗前,窗外一棵棵女贞树枝繁花茂,晚霞在远方燃烧,空气有着女贞花和忍冬的气味,在干爽而温暖的风中吹来。这是一个平静的夏天,哈利心想。

但又似乎太平静了,两个月了,海德薇天天带回预言家日报——哈利决定不再在开学的时候因为自己生活在麻瓜的世界而显得无知了,但却没有一条新闻是关于伏地魔的活动的。没有人失踪、意外死亡或者遭受不幸,相反,魔法世界一片风平浪静。除了康奈利.福吉在很大的压力下承认了伏地魔的复活——在那篇文章里,他用尽了“虽然”,“尽管”,“然而”,“可是”之类的词,并且否认食死徒的倒戈——伏地魔复活这个消息激起了恐慌,但那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平静的一个月让很多人产生了怀疑,除了那些真正愿意同黑暗战斗到底的巫师们。

“好好照顾自己,哈利,”在小天狼星的信中他写道,“多读一读我寄给你的书,对你会很有帮助的。”那本书叫《一千条黑巫术的特征与破解》。“我会的。”在回信中哈利写到。

但那其实是不太实际的,当你真正遇到了黑魔王时,只有勇气才是最可贵的。

罗恩写信抱怨韦斯莱先生把家变成了反黑魔法俱乐部,“家里吵极了,真的。可惜,今年你没法来住上几天了。”而郝敏则寄来了一张清单,上面罗列了几十本介绍反黑魔法的书。“我们一起在暑假里把他们读完,好吗?”

但哈利现在连一半也没读完呢。

连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也寄来了一封感谢信:“哈利,谢谢你的金加隆,也感谢你送给罗恩的礼服——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要换上,我们猜想他一定是迷上照镜子了。妈妈还不知道我们有了一大笔私房钱,请不要在回信中提到关于钱,因为她要仔细检查每一封寄给我们的信,确保里面没有关于玩具店的事——实际上它已经初具规模了。”初具规模?这意味着新的一年里霍格伍茨会有多得多的笑料。“有一件事你绝对想不到,巴格曼回来了,他好象发了一笔财,把钱都还给我们了。经过比尔的仔细检查,我们确认那确实是古灵阁的铸币,而不是什么精灵的金币。在霍格伍茨见。”

霍格伍茨!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就在霍格伍茨了!

正在哈利激动的时候,窗外飞来了一只猫头鹰。一只棕色的,没什么特别的鸟。它冲进了屋里,停在海德薇的身旁,引起了后者一声尖叫以表示极大的不满。

但它带来了一封不一般的信。哈利把粉红色的信封从猫头鹰脚上取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信封上“给哈利波特”一行漂亮的字。

是谁的信?哈利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猫头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笔迹。该不会是一个“吼叫”吧。哈利小心地想,他简直可以看到杜斯里一家听到“吼叫”后地表情。

但信封上一个花体的签名提醒了他。

张秋!

哈利感到心砰砰直跳。他打开了信封,手抖得厉害。

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哈利,

“昨晚我一个晚上没睡,我想了很多很多,辗转难眠。天亮的时候我明白自己应当做什么,于是我就坐在桌子旁写下了这封信。

“哈利,我想和你私下谈谈,就在回到学校后,我会来找你的……”

哈利甚至可以感到自己在脸红。

“整个夏天,每天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睛,我都对自己说,这是新的一天,秋,你要勇敢地振作起来。但是我做不到,这太难了。

“每当我翻开一本书,看到一条咒语,我都想到一个人。他的声音,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一切仿佛就在我眼前。我忘不了这一切,即使他已经不在了。谢谢你还能把他带回来,虽然只是一个躯体。

“我知道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去面对现实,即使它是残酷的。但我不敢去参加塞德的葬礼,那个时候我天真地以为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

“我一定要战胜自己的痛苦。帮帮我,哈利,告诉我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只有你知道,只有你最后和他在一起。我知道回忆那个晚上对于你是很痛苦的事,但我们都需要战胜自己。

“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女孩,在舞会前,当我告诉你我有了舞伴时,你脸上茫然的表情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选择。”

之后是一个漂亮的花体签名,张秋。

哈利觉得自己仿佛重重摔了一交,简直是鼻青脸肿。他又把最后一段读了两遍,然后把信纸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时,他才意识到张秋说的是什么。

“至少可以当‘很好的朋友’。”他喃喃自语,“我当然尊重你的‘选择’。”

猫头鹰不知什么时候飞走了,海德薇,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站在自己的栖木上。哈利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她。

“以后如果来了一只英俊的家伙,你就不会这么骄傲了,老朋友。”

哈利来到窗前。唉,这个夏日的傍晚不再那么美好了,他心里想到。

但不管怎样,还是要为出发做好准备。哈利看了看放在地板上的大箱子,五年级课本早在一个月前就买到了,还有魔杖,坩埚,水晶球……一切一个真正的巫师需要的东西。

现在只差一样东西,飞天扫帚。它一直放在楼下的门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三条粗绳捆在墙上。杜斯里一家可不希望有哪个好奇心太重的客人去动它。哈利被迫接受现实,而且对于一个未成年巫师,扫帚在暑假是什么用也没有的。但哈利现在需要它,看到它,就会想起飞行的感觉,在空中,追逐着金色飞贼。

哈利走下楼梯时弄出了一点响声,这让楼下正在看电视的一家突然变得很紧张。

他们看的节目叫做“家庭中的暴力问题”,自从哈利回家之后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这个节目。达力经常为此抱怨,但费农姨丈认为这是唯一能让人随时保持清醒的电视节目。

哈利装着没事一样,迎着三个杜斯里的目光走进储藏间,扫帚就在门后。“嗨!你好吗,老伙计?”他轻轻地对扫帚说。就象那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他开始解第一根绳子。

“……是的,家庭暴力是很严重的问题……”一个声音说,“上个月,在加里弗尼亚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哈利仔细地听着,有时,麻瓜们的报道倒是比巫师们的更有价值。

“……没有伤痕,是吗,琼斯?”另一个声音说。

哈利的心突突直跳,该不会是……他有一点想冲出去,但是怎么解释自己那样反常的行为呢?向杜斯里一家介绍伏地魔和阿瓦达索命咒吗吗?

“……据警方称,尼德先生死于心脏病的突然发作。死前受到了极度的刺激,他身上有少量淤血……”还好,和黑魔法没有什么关系。

“……难以置信,是吗,警方认为凶手是他的儿子……”哈利似乎听到了一个发音模糊的名字。但他心里轻松了许多,开始解另一根根绳子。

“太残忍了!他辛辛苦苦养大了那个混小子,却是这样的回报!”费农姨丈开始打抱不平,声音高得确保能让储藏室的哈利听到。

“……可邻居们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很爱自己的父亲……”

“单亲家庭的孩子往往很难控制自己一时的冲动的,不是吗,琼斯……”这个结太难解了,哈利只好用上牙齿了。

“……听说他做完事之后带着家里所有的钱逃跑了……”哈利听到客厅里有一阵不安的骚动。好象有人站起来走动。

好了,哈利将绳子收好,把扫帚紧紧抓在手里。他似乎感到扫帚跳动了一下。“嘿,好伙计,你想飞吗?再忍一忍,再忍一会儿。”

哈利经过客厅的时候,禁不住好奇,往里面望了一眼。

达力摊在沙发上打瞌睡, 看上去可真象一头仰卧着打呼噜的猪,瘦了三磅?那是不可能的。费农姨丈警惕地打量着哈利。

“我只是想瞧瞧……”哈利连忙解释。并且尽量装着只是若无其是的样子向屏幕上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照片,是俩人站在沙滩上,父亲和儿子,都有好看的金色头发,他们开心地大笑着。

但是爸爸死了,儿子却蒙上不白之冤,哈利难过地想,他绝对相信那个男孩是无辜的。他看上去最多十七岁,很和善,一点也不象干坏事的样子。

当哈利看到费农姨丈正要说出一句什么话时,他赶紧离开了客厅。

上楼的时候他遇到了佩吉姨妈,她正从主卧房里走出来,看上去很紧张。

“晚安,姨妈。”哈利连忙打招呼。

“我警告你,哈利,”她恶狠狠地说,“你可不要在我们身上打什么主意,你想都别想,因为我刚刚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你听到刚才电视里说什么了吧,如果你要学那个该死的……”

哈利赶在她说完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张秋的信还在桌子上放着,但哈利尽量不去想它。他想着那些最好的朋友,罗恩、郝敏;想着那些最高兴的事,骑着火弩箭飞翔,去追金色飞贼。天已经全黑了,可他一点也不想睡。

“明天就要回到霍格伍茨了!”他开心地对自己说。

 

第二章 奇怪的来访者

天还没亮的时候,哈利就醒了。

是啊,这样的一天,谁还有一点点倦意呢?哈利把头枕在脑后,惬意地望着窗棂上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即使这样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起来也象是音乐。哈利几乎是凝视着清晨的阳光一丝一丝地从东方的云层里钻出来,他欣赏着整个过程。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就是说,现在,已经是九月一日的早晨了,离登上霍格伍茨快车已经不到四个小时了。

哈利看了看自己的全部装备:箱子,海德薇的笼子,还有火箭弩扫帚。他心满意足地下了床,打开衣柜,准备找几件在麻瓜世界里也能穿的衣服。但哈利的麻瓜衣服实在太小了,自从十五岁生日之后,他渐渐发现有时袖子短了一截,有时裤腿连脚踝都及不到。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不能期望杜斯里一家给他买新衣服的。好在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哈利都穿着巫师袍,除了每年一次返回女贞路以外。哈利好容易找出一件达力不要的花格子衬衫,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他轻快地穿上鞋,然后下楼去吃早饭。走下杜斯里一家又老又破的楼梯时,他开心地就想唱歌。

象往常一样,费农姨丈在看每天的早报,同时用报纸遮住脸上厌恶的表情——如果不是为了哈利有那么多“凶残而不讲理”的巫师朋友,他才懒得送哈利去什么国王大道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呢!而佩吉姨妈冷冰冰地坐在餐桌后面,大马牙包在上嘴唇的后面,尽量找空子向哈利投去憎恶的一瞥。

“早安,姨丈!早安,姨妈!”哈利太兴奋了,顾不上计较杜斯里一家的冷淡了,“达力在哪儿?”

后一句话差点让费农姨丈从报纸后面跳起来。“听着,哈利,”他的脸涨得通红,太阳穴上青筋跳动,“别打达力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没有成年,而一个未成年的……巫……巫师……是不能在学校外施什么魔……法……的。(杜斯里们对这些词都很敏感)如果有一天,”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痛快的表情,“你被那个世界遗弃了——我们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你就完了,哈利,我们会让你在一个寄宿学校呆上一辈子的!”

他说着重重地在桌子上擂了一拳。

“望恩负义的东西!”佩吉姨妈加了一句,同时开始用勺子在咖啡里狠狠地搅来搅去。

哈利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其实那个问题是多余的,他知道,达力是不可能起得比自己更早的,在暑假里他可以一连睡上十二个钟头。

还好,早餐还不算太糟糕,至少他有一碗麦片粥和一杯牛奶,在加上一小碟面包。哈利的心情还是很好的,任他们去说吧,反正也只有不到四个钟头了。

当哈利把牛奶和面包都快吃完的时候,他听到达力下楼时独有的轰轰声——“我们的小达力是个‘巨人’。”佩吉姨妈常常自豪地说。

但是轰轰地的下楼声立刻被一声尖叫打破了,同时还夹杂了哈利熟悉的,猫头鹰扑打翅膀时的扑棱棱的声音。

“救命啊!”随着这声叫喊,达力从楼梯的一半滚了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佩吉姨妈急忙跑了过去,费农姨丈也放下了报纸,极力想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它从后面袭击我,它用翅膀猛地打我的头,还用爪子抓我的屁股……”达力惊慌失措地对佩吉姨妈说。他疼地呲牙裂嘴,满眼的泪水,不时地回过头去看楼梯过道的上方。

哈利看见一只褐黄色的猫头鹰从楼梯口飞了出来,叼着一张便条——在狭窄的过道里,“巨人”达力的身材很显然惹火了它。它飞向哈利,急刹车一般地落在餐桌上,把一大堆蛋糕和黄油带到地上,还顺便把杯、碗、碟子弄得一团糟。

“天哪,那又是什么,你的一个熟人吗?”费农姨丈及时站起来,他的咖啡差点泼了一身。

又是一只没见过的猫头鹰。哈利小心翼翼地从它嘴里取出便条,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是什么事,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全没了。

这一点当然不会被就坐在哈利旁边的费农姨丈所忽略,他一把抢过便条。

“啊哈!佩吉,达力,快来看看小哈利收到了什么?”他脸上的肥肉都幸福地发颤,“我来念一下:

‘亲爱的哈利,很高兴地通知你,由于霍格伍茨本学年有几个很重要的问题急需处理,但是各学院的教授们却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所以本学年霍格伍茨的暑假将延长,直到四个学院的教授们有了一致的见解之后我们再开学。希望你能享受延长的假期。你忠实的米勒娃.麦格——校长助理’”

“哈利,如我所说,你已经被你的那个荒诞的世界遗弃了!哎哟……”杜斯里先生挥舞着胳膊,扑打着那只绕着他乱飞的猫头鹰,“该死的,滚开!”

猫头鹰咕咕叫了几声表示对费农姨丈的不满,然后从厨房的通风口里飞走了。

哈利感到了绝望,一致见解?他不敢想象斯内普教授和和气气坐在面前说“同意”的情景。享受延长的假期?那还要等多久才开学呢?还“很高兴地通知你”呢,谁知道他在女贞路的遭遇呢?这该不会是霍格伍茨即将关门大吉的前奏吧?他该怎么办呢?写信给罗恩,叫他来接自己回陋居吗?但是,韦斯莱先生多余的工作显然不允许他这样做。写信给小天狼星吗?可连他自己都还在傲罗们的追捕中呢。

但杜斯里一家显然高兴极了。达力连疼痛都忘了,简直跳了起来,然后又差点摔了下去。佩吉姨妈向哈利投来一个阴险而胜利的表情。最开心的莫过于费农姨丈了,他不怀好意地笑着,又把便条读了一遍,享受每一个字的乐趣。

“哈利,你要去一个寄宿学校,在那里我保证你会很快活的……”

哈利默默地看着地板,这下全完了,他想,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

就在这时,费农姨丈惊叫了一声:“哦,不——这个老家伙是谁?”

这一点也不象一个兴高采烈的人应该脱口而出的话。哈利抬起头,看见姨丈全身发抖,满眼恐惧地望着哈利,好象他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他全身的重量都支撑在努力扶着餐桌的一双手上,那张便条掉在哈利面前。

哦,那不再是刚才那张便条了,麦格教授工整的笔迹被另一种闪着蓝色光芒的草体覆盖了。那上面写的是:“哈利,我在棚屋里找了半天才找到给你的便条,实际上我只准备延长一天,如果意见还不一致就多数人说了算。而且我允许你在剩下的一天里,特殊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保证让你的监护人们看到这封信,那会很有趣的。”没有签名,但是有邓布利多校长的头像在向哈利会心地眨着眼睛。

哈利简直想吻这个头像一下,只有延长一天!意思就是说,明天,他可以登上去霍格伍茨的车了!“保证让你的监护人们看到这封信”亏他想得出来!

费农姨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餐桌。“快,佩吉,穿上你的外衣,还有你,达力,别再坐在地上,快起来。我们必须赶快!”他斟酌了一下,选了一个让哈利听起来不那么过分的借口。“明天就是你开学的日子,达力,我们必须去看看学校……”

对哈利的恐惧变的实际起来,费农姨丈分别对姨妈和达力咬耳朵,引起了后两人极大的恐慌,达力尤为想起了那根野猪尾巴,他小心地摸着屁股,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姨丈和姨妈做好准备,速度快得简直难以想象。尽管餐厅一团糟,佩吉姨妈还是固执地在门外说:“车还没有启动吗,费农?”

然后他们丢下一句“再见”,溜之大吉。

哈利听着杜斯里们的车声渐渐远去,“糟糕!我一个人是没法去伦敦的!”哈利突然想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下怎么办呢?”



收拾餐厅的时候,哈利听到了敲门声。他草草地把碟子摞成一堆,便去开门。该不会是姨丈改变主意了吧?

但门外是两个哈利不认识的人——俩父子,父亲可能比姨丈年轻一些,留着小胡子。儿子只有十一二岁。穿戴倒是都很整齐,两个人都戴着高高的平顶帽,打着相同的蝴蝶节,就象是最标准的英国绅士。父子两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有乱糟糟的黑头发。眼睛里含着相同的笑意。哈利敢打赌,如果孩子长大以后再蓄小胡子,就和他爸爸没什么两样了。

“杜斯里先生不在家。”哈利说到,他仔细地盯着那个父亲的脸。他有些觉得这两个人看上去似乎很奇怪,不仅是奇怪,而且有点面熟。

“哦,我们不是来找杜斯里先生的。请问,哈利,哈利.波特住在这里吗?”

哈利大吃一惊。从来没有一个麻瓜会来杜斯里家找哈利.波特,自从他十一岁时收到了霍格伍茨寄来的入学通知书后。杜斯里对外人谎称哈利在圣布鲁斯特保安中心学校读书——那是一个专为矫正青少年犯罪而设的学校。

“我就是哈利……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孩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冲到哈利面前,在哈利有任何反应之前,拨开遮住他前额的头发,然后兴奋地大叫大嚷:“爸爸!爸爸!他真的有那个伤疤耶!”

“对不起,”父亲立即把儿子拉了回来,“我儿子很崇拜你,他上个月才知道——他收到了猫头鹰寄来的通知书。从那个时候我们发现真的有魔法存在,那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美妙的事。太美妙了——”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又续道,“我叫郝伯特.斯图亚特,是一个厨师,这是我的小安格尔斯。我们就住在伦敦。”

哈利这才想起他们还站在门外呢,他赶忙把这两位不速之客请进门。幸亏杜斯里一家不在,否则麻烦就大了。魔法世界的伟大英雄,小安格尔斯的偶像——哈利.波特,却和世界上最不相信魔法的麻瓜们住在一起,这让这两位看见了,不知他们会说什么。

“是这样的,”,斯图亚特先生一进门就开始解释他们到访的原由,“我们在一位自愿巫师的帮助下,去了那个,咦?那个地方叫什么?”

“对角巷,爸爸。”

“是,哦,是的,对角巷,那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哈利微笑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到对角巷的情景,是个奇妙的地方。“……我们买了清单上所有的东西,包括那只猫头鹰,你管那小家伙叫什么?”

“奥尔,爸爸。”

“是的,对,但是奥尔七月三十日飞去霍格伍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而现在我急于写一封信给校长,他叫什么?”

“邓布利多,爸爸。”

“啊,是的,后来我想起你是这一带唯一可以用‘我们’的手段联系的巫师……”

“所以我们就来找你借一下猫头鹰。”那男孩突然插嘴道,“可以吗?”

哈利不知所措,海德薇可不是个好合作的家伙呢。“好吧,我试一试,你把你要写的东西都写下来吧。”

于是斯图亚特先生就坐在客厅里开始写信,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羊皮纸和羽毛笔,那个男孩东跑西逛,每一样东西都要仔细地拿起来瞧一瞧,一会儿工夫,杜斯里的客厅就给他翻了个遍。

“你这里一点也不象巫师的家。”他失望地说。不知是什么原因,哈利觉得他其实偷偷地很高兴,满眼都是笑意。

“好了。”只过了一会儿,斯图亚特先生写完了,“希望你的猫头鹰及时把信送到。”




哈利把信绑在海德薇的腿上,“帮个忙,伙计,把他带给邓布利多校长。”猫头鹰咕咕应了几声,“到了霍格伍茨,你就直接去猫头鹰棚,好吗?”

望着海德薇飞远,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赶忙冲下楼梯。

对魔法世界充满了向往的斯图亚特先生还坐在客厅里,小安格斯正从厨房走出来,格格地笑着。

“你能带我去伦敦的国王大道车站吗,我……这里有些不方便。”他满怀希望地对斯图亚特先生说。

“当然,当然,”他眼睛里的笑意突然变得很神秘,“其实,我正准备同你们一块去霍格伍茨呢。”

 

第二十二章 失效的阿瓦达索命咒(上)

这个声音,哈利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是谁。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魔杖。仿佛有块冰硬钻进了他的身体,他开始感到脚似乎麻木,好象就要消失了。禁林开始变得很安静,也很冷。

坚持,坚持。他又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海格,觉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想起了塞德里克,他真象塞德里克啊,前一秒钟还在和自己说话,后一秒钟已经隔在了两个世界。也是这样,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了躯体。想起那样的情景,哈利感到身体里的冰块正在被怒火融化。

“你很走运,哈利,你总是很走运,”那个声音继续到,“十五年前是那个无知的小女孩救了你,而我却生不如死地过了十四年的痛苦……一年前你又从我手中,从伟大的伏地魔手中逃脱了,而且他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手下,我承认是我的疏忽,哈利,我没有想到我们的魔杖是相同的,但又有谁会想到这样一点呢?不过,我也要承认你的勇气。你让我想起了……”他的声音顿了一下,“哈利,而这次,你还是很走运,我不想那么快就杀掉你,因为现在我想说话,想说给一个象你这样的小孩子……”
周围真冷,真黑啊,真奇怪,虽然他又紧张又愤怒,但伏地魔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进入了他的耳朵,哈利觉得握住魔杖的手在发抖,魔杖象是石头做的一样沉,别抖,别抖。他对自己说。

“别杀哈利,他只是个孩子……”然后绿光闪烁……哈利又攥紧了魔杖。

“看看这周围吧,那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不是吗?但我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说真的,我很欣赏这场战斗,而且我知道那几个家伙一定挡不住的,他们全是一群废物,除了用谎言在魔法部和食死徒们中间周旋外,他们一无所长。啊,当他们一个一个倒下时,就死在……”他又顿了一下,“我很高兴,哈利,我开心极了。那一刹那,我想起了自己用咒语干掉我那该死的一家的情景。那是我十八岁,刚从霍格伍茨出来,骄傲,得意,势不可挡……”伏地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突然提高了声响,“哈利,你在发抖吗,我想你是在想你的父母吧,可怜的孩子,那么小就成了孤儿,我真有点同情你……我想去年的那个时候你一定永远也忘不了吧,要是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更精彩了……”

哈利感觉不到冷了,他的脸和手都在发烫,喉咙有些发干,如果他知道一个咒语,一个那怕要用整个生命去施的咒语,一个咒语那怕要换来摄魂怪一千个疯狂之吻,他也要用最大的声音念出来。

阴暗,寂静的禁林里,那个声音似乎更响,更刺耳。“哈利,你为了那两个亲人一定哭了很久吧,还有那个和你一起抓住金杯的傻瓜,还有这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哈利又望了一眼海格,毫无生气的躯体模糊在泪水里,“我太卤莽了,哈利,我至少应该和他打个招呼,和这个老熟人,他还帮我背过一次黑锅,我想,你看过那本日记了吧……”

“住口!”哈利听到有人发出一声吼叫,周围安静了一会儿,哈利突然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你生气了,哈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失去一个至爱的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我能理解,哈利,我很能理解。我曾失去了我的母亲,她是一个美丽,温柔,但逆来顺受的女人……”他好象叹了一口气,“我又在多愁善感了。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只有斯莱德林的后人才有权力和勇气做的决定。但我现在很累……”他好象又冷笑了一下,“你的那个红头发的朋友有一颗好奇的心,和你一样,这对于一个少年是很正常的,真的,而且他很善良……”他又顿了一会儿,这次比刚才两次长多了,“他活不了,没人能救他……”

哈利觉得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部,如果罗恩.韦斯莱有丝毫不测……他不能再忍下去了,他感到自己突然之间失去了控制。他猛地一转身。

黑魔王就站在他的面前。

“美杜莎石化!”咒语的声音听起来就象是尖叫,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条能代表自己感情的咒语,也是他正常的情况下最不愿意使出的咒语,但那一瞬他什么也没有想。

但伏地魔一瞬间就从他眼前消失了。灰色的光击中了一棵树,猛烈的震动,在一阵树叶的雨中,所有的枝条都变成了死灰色,石头的颜色。

伏地魔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精彩的一击,哈利,但你也太天真了。”

哈利闭上了眼睛,感到就象刚刚翻过了一座高山般虚弱。他软软地坐倒在地上。

身旁响起了脚步声,身后,右方,然后是右前方,在正前方停下了。

“睁开眼看着我,象你父亲一样勇敢一点,哈利。”

哈利顺从了。他又见到了伏地魔,就在眼前,苍白的就象骨头的脸,血红的眼睛,鼻孔是两条缝。他穿着宽大的黑袍,右手背在身后,左手举着魔杖。

“你是一个卑鄙,肮脏的家伙,”哈利一字一字的说,用尽每一点剩余的力气,“你不是什么伟大的巫师。邓不利多才是。你只敢偷偷摸摸地杀那些远远比你弱小的人,你只敢在那些人面前装模做样,你敢和一个与你一样强的巫师一决高低吗?你不敢。”

邓不利多校长,你在哪儿。哈利默默地想,他感到绝望,但他一定要象父亲一样勇敢,即使是面对即将到来的东西。

“我是一个伟大的巫师,我至少比阿不思多了一样优点,我果断,在要狠下心去做一件事时,我比他更做地出色,他总是顾及那些无辜地人……”他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知道我刚才做的决定,你一定会赞同我的。我的话说完了,现在我该送你上路了,孩子,去找你的朋友们。”

哈利尽力挺直了腰,要象个英雄。别了,霍格伍茨,邓不利多校长,还有郝敏,还有张秋……

“阿瓦达索命!”



一种奇妙的感觉,哈利从没有过。他甚至觉得那满眼的绿色的光也不怎么可怕,正相反,它看上去可爱极了,自己似乎一生都在盼着它出现。然后他似乎升起来了,离开了魔杖,甚至衣服,在没有重力的感觉中,在充盈灵魂的喜悦中,越升越高。

“哈利,欢迎你到这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好象还有一些晃动的黑影。

“塞德……”他喃喃地答到。

“太可惜了,哈利”这次的影象更清楚了一些,是一个和他一样,戴着眼镜,头发翘着的人形。

“爸爸,是你吗?”他很想看得更清楚些,但他做不到。

他有了一种预感,他会见到一个人,一个他曾无数次梦见,曾在那面魔法之镜中见过的,一个亲切的人。

“哈利,我的孩子,你太累了。”深红的头发,绿色的眼睛,那样温柔的声音。

“妈妈,我很想你……”他好象哭了,但却没有眼泪流出的感觉。

“一切都没事了,孩子。”有回声在响,就象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对不起,妈妈,我没能……”他喃喃道。

然后他就沉进了黑暗,宁静的,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