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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之刃

暗黑の邪眼

 

[上]

轻轻的推开门,静静的走进大厅,借着从门口撒下的月光,她环顾四周.豪华的桌椅及壁画显示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最后她合上门,让大厅重新恢复黑暗.

没有什么问题,黑暗对于常年生活在阴影中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她依然能清晰的看见周围的一切,而且显得更大胆.这是属于她的时间,每一个阴影都更加添了活在黑暗中的人一分优势.她轻轻的笑着,双肩因兴奋而微微振动.是的,她有理由高兴,相当充分的理由,为了今天她已等得太久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挽留不住......"

她小声的对自己说道,随即穿过大厅.柔软而有弹性的小鹿皮靴保护着她不发出任何声响,腰带上的弯刀插在皮鞘内被左手握着,以免因晃荡而碰到什么东西.事实上她并不需如此谨慎,但她的职业却己使这一切成为了一种习惯.她拉了拉黑色的斗蓬就这样幽灵般的穿过走廊向卧室走去,速度没有加快也没有减缓甚至没有迟疑,一切都好像熟得像她自己家一样.

"是谁在那儿?"

忽然出现的一道灯光打断了她的进程,一个左手提灯右手拿剑的老人出现在走廊尽头.银色的白发整齐的梳向脑后,略有发福的身上披着一件十分考究的丝质长袍.他举起灯向这边看过来,与其说是听到了什么倒不如说是感觉到了什么更确切.对于今晚,老人一直有种的不安的预感,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他这么晚仍迟迟无法入睡.

"德拉莉丝?该死,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人吃惊的几乎尖叫起来,他的脸因惊讶而扭曲着,但是丰富的阅历与经验还是帮助他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那么,您认为我现在应该在哪儿呢?我的盗贼公会会长,哈伦卡大人!"

被称为德拉莉丝的年轻女子揶揄道,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扔在被月光染成紫色的地毯上,而后就抱着双手静静斜倚在深夜走廊的阴影中,似乎在欣赏老人的丑势般嘴角含笑.这在平时是种放肆的举动,但现在暗示着某种变化.

哈伦卡只朝地上看了一眼,他就感到全身的血液像结冰般寒冷.那是一条带红宝石的银项链,全城只有一个人有这样一条项链,他就是韦斯特·马伯里,盗贼公会的第一杀手.在这一行中,他的水准已经到达了职业级,甚至有可能是这个国家中最优秀的.到目前为止,只要是他盯上的猎物,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而这一点也正是让哈伦卡放心的派他去执行今晚的任务的原因.........

[怎么可能?难道连韦斯特也不行?]老人暗暗心惊.很明显,实力上的错误估计使得今天的计划失败了,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侯.哈伦卡望着眼前这位微笑的女子,在心中努力盘算着对策.

"那么......告诉我,亲爱的德拉莉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哈伦卡努力在脸上堆起笑意向德拉莉丝问道,但他的双脚却不断的往后挪动,"当年你哥哥带着你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的......"

"你不应该跟我提他的,你这样做很不好...很糟糕...."

德拉莉丝敛起笑容打断了老人的话,她轻轻的摇着手指,但她的目光中却逐渐透射出逼人的杀意.

"我一直在找一个借口..."德拉莉丝向哈伦卡比着手势,"一个杀掉你的借口...现在,你给了我一个!"

"什么?是我的耳朵出差错了吗?亲爱的德拉莉丝,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呵呵呵......"

"你是个聪明人!"德拉莉丝向地上的红宝石项链努了努嘴,"我想某些事情你我心里应该都很清楚了吧?"

"不不不,德拉莉丝,你听我说."哈伦卡感到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连忙摇着手向德拉莉丝喊道,"我发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找个日子好好谈一下这件事......."

"够了,哈伦卡·波利亚,甜蜜的谎言帮不了你...今天不行!"

德拉莉丝冲着公会会长笑了一下,开始缓缓得抽出了她的武器.那是一柄不带任何装饰的弯刀,但黑色的精金剑柄与秘银制的剑刃却足以证明它的价值.是的,杀人的剑不需无意义的装饰,因为这柄弯刀不是用来挂在墙上观赏的!这一点,也许只有那些曾经倒在此剑下的死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

"可是,公会长老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哈伦卡大声吼道,想试着威吓住对手,尽管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做不会对眼前这位披着黑斗蓬的美丽女子起作用,但他依然希望能尽量拖住时间,以等待刚才去调查东南角骚乱的卫兵回来......

德拉莉丝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叫吧,尽管大声叫吧!你以为这几年来公会没有任何变化吗?"德拉莉丝解下斗蓬,露出一身精简的黑色紧身皮装,她漫不在乎的踱起轻快的脚步向老人逼近,"你还认为你能永远掌握一切吗?'永远不要忽视寒冰下的暗流!'这是你曾经教导我的,现在该轮到打破冰层看看真实了.因为,公会己经到了换主人的时候了......"

看来,想要磨蹭时间的办法似乎是不行了;逃跑,也是不可能的,自己转身的刹那也许就是心脏被对手那冰冷的刀刃贯穿的瞬间.哈伦卡飞快的在心中盘算着,[那么,机会只剩下了一个.]他舔了舔嘴唇对自己说道.

 

[中]

剑刃相互撞击,发出尖锐的声响在深夜的走廊上回荡.

德拉莉丝用她的弯刀飞快的架住了哈伦卡突如其来的一击,并在他的第二下斩击碰到自己身体前退了二步.

"只有这样吗?会长大人?!"

德拉莉丝挥舞了一下弯刀侧着头问道,刚才的交手己使她了解的对方的实力.她抬起头,仿佛是宣告结果般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住嘴!你这忘恩负义的臭女人!!"

哈伦卡气急败坏的叫嚷着,泛着银光的长剑呼啸着切开黑暗与大气,随即像狂风暴雨般朝对手攻去.哈伦卡对自己的剑术一向颇有自信,年轻时的他也曾是那迦有名的剑士.即使现在己略有发福,但对于仍每日坚持练剑的哈卡伦而言他的身手并没有多少退步.[只要能将她诱到那个地方就可以了.]他在心中告诉自已.

面对起疯狂进攻的哈伦卡,年轻的女子并没与他展开对攻,反而是不断的后退,就目前的情况看似乎是哈伦卡占了上风.但德拉莉丝却从容不迫的在银色的剑网中穿棱,巧妙的利用时间差避开了致命的攻击,并不时挑逗性的反击几下.

哈伦卡大口的喘着气,久攻不下的形势令他感到沮丧.他明白自己赢不了了,一个能杀掉韦斯特的人可不是他能够对付的,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但他却依然不敢放松攻势,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松懈或迟疑都将使自己步入永远的黑暗.一想到这儿,这位公会会长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断的鼓励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差一点了!!.]

而德拉莉丝则像是在故意嘲弄对手似的:她缓慢的出招,任由哈伦卡轻易的架开她的弯刀;她敏捷的躲闪,使哈伦卡的剑刃永远无法尝到对手的鲜血.她微笑着跃动她那纤细的身影,就像一只猫一样,灵巧而又迅捷.她的双脚不停的交错移动,使她在混战中保持着良好的平衡.弯刀划着圆润的弧线,不断的闪避、挡格、以及反砍.......

她的神态悠闲而又自信.她的动作优雅而又致命.

她就这样犹如跳舞般在紫色的地毯上跃动着死亡的舞姿.

这场深夜中的战斗并没有多余的声音,虽然两者的身影不断的交换着位置但剑刃鲜少有接触的时候.

终于,哈伦卡瞅准了一个机会,他虚晃一招后便丢下对手向大厅跑去.德拉莉丝随即赶了过去,不过从她那不疾不徐的脚步看来,似乎她并不担心哈伦卡会逃掉.

就在德拉莉丝跨进大厅的时候,哈伦卡也转过身来调整好了姿势.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然后他们开始面对着面转起了圈子.

"你选择这儿作你的葬身之地吗?"

年轻的黑衣女子望着双手紧抓长剑的老人冷笑道,她的话语就像麦斯山脉上终年不化的冰川般寒冷.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们其实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哈伦卡仍想尝试着说服对手,同时也让自已喘口气,毕竟他的体力己不能与年轻时相比了.

"那就先问问二十年前你对那个可怜的女人干了什么吧?"

德拉莉丝不动声色的回应道,她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哈伦卡的每一个动作.

[她知道了!]哈伦卡突然意识到,他默不作声的站在那儿,睑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

忽然,德拉莉找到了一个节奏,她舞动着弯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这一招很漂亮,但它真正的致命之处并不是这招本身,而是其后续的二招---德拉莉丝决定反攻了.

然而,事实却就是如此有趣,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将发生什么---哈伦卡竟然开始逃跑了?!

不,确切的说他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只见他猛的一个转身扑到一个柜子前,飞快的拉动了某个把手.无数蛛网立即从数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喷射而出,很快将德拉莉丝缠得动弹不得.这是一个魔法陷井,作为盗贼公会会长的哈伦卡深知黑暗世界的阴恶,所以为了防范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杀手,他在自已的房子里设置了好几个类似的陷井.

"永远不要小看老人的智慧!"

他恶狠狠的叫道,不过形势的瞬间逆转终于能使他吁口气了.

"哈伦卡大人,您没事吧?"

忽然,门外的庭院里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现在轮到哈伦卡笑了,他感到自己又像从前一样掌握住全局了---他的私人卫队回来了.

"过度的自信是造成全盘失败的致命因素!我记得我也曾经教过你这一句!"

哈伦卡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枝短弩,这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他缓缓得举起短弩瞄准了沉默不语的德拉莉丝.

"遗憾的是,我似乎无法再教你更多的了---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下]

银色的月光如水般,在淡蓝色的草丛间流淌,轻风掠过庭院,撩动着树叶发出醉人的沙沙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谥与合协.然而,命运却常常喜欢在反差间寻求奇妙的平衡!

从庭院中传来的那声凄厉的惨叫则只是刚刚为今晚的杀戳揭开了序幕.......

"该死的!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哈伦卡又惊又怒的喝问道,刚才叫声毫无疑问是他的一个卫兵发出的,而接二连三的喊声更是让他感到惊恐不安.[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不自觉得望着大门不安的想道,今晚发生的事己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他己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感到狼狈不堪了.

很快,两块门板的撞飞为哈伦卡打开了通往答案的大门,尽管那也是地狱的大门......

与门板一起飞进来的还有他的卫队队长.惊讶的哈伦卡躲避不及,两个人撞在一起,随后跌倒在地板上,短弩也因此而被撞飞了出去.卫队队长一动不动的倒卧在一旁,死了.但却并不是因为撞伤而是胸口那深深的一刀,准确而又致命!不过,哈伦卡顾不上这些,他的双眼已被门外的景像所紧紧的抓住了------

通往庭院的大门处正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紫色的长发与黑色的风衣在夜风中肆意的飞舞,无忌的微笑在月光下如恶魔般令人难忘,但血红的双眸却透射着冷漠与死亡,扛在肩上的是一柄嚣张得过份的大刀,如新月般微微弯曲的剑身正不断散发着暗红的波动.......

这个如鬼神般的男子就这样静静的斜倚在失去了门板的门框上,满不在乎的看着惊慌的哈伦卡,露出奇怪的微笑.而他的身后则是一副修罗地狱!

原本优雅美丽的庭院此刻却四处都是残断的尸体与令人窒息的血迹.这些由盗贼公会中最优秀的战士所组成的哈伦卡直属卫队,都己化为了不会说话的肉块.喷出的血液将地面染红,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整个庭院就像是被飓风肆虐过般惨不忍睹,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现在正斜倚着门框微笑的紫发男子!

哈伦卡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这个男子身上移开.他忽然发现他己找到韦斯特任务失败的原因了.

"您是那迦盗贼公会会长,哈伦卡·波利亚大人吧?"

最终,紫发的男子打破了平静,尽管带着微笑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是...是的."哈伦卡忽然发现自已非常口渴,门外的景像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咽了几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就是哈伦卡,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紫发的男子顿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件小东西,"但我想你应该认得这个吧?"

哈伦卡努力睁大眼晴,看着这个在黑暗中发光的小东西,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那是一个徽章,是艾尔伯特·布莱恩的专属徽章.哈伦卡认识这个人,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既是盗贼公会元老院中的最年轻的成员,也莱恩霍恩盗贼公会的会长,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瑞德兰派的首领,一个在公会中永远与自己所属的卡斯特派敌对的派系.......哈伦卡不停的思考着,而今晚的所有迹象正像蛛丝一样逐渐在他心中织成一张被称为真相的大网.

"原来如此!"哈伦卡丧气的垂着头,"为了今天他计划了多久?为什么他自已不来?"

"布莱恩先生不希望被人误会他与今晚的事有什么牵连."紫发的男子笑着收起了徽章,"波利亚小姐的复仇将成为上报元老院的一个最好的理由,而我的任务则是排除一切阻碍波利亚小姐的东西........"

"够了,废话就到此为止吧!"

哈伦卡背后的一声怒喝中断了两人的对白,紫发的男子吹着口哨将头转向门外,而哈伦卡则不得不再次面对愤怒的女刺客.

"这怎么可能??!"

他望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已面前的德拉莉丝痛苦的喊道,蛛网术的效力不该这么快失效的.

"一个小饰品."德拉莉丝玩弄着胸前的一个链坠解释道,"一个恰巧可以使蛛网术无效的小道具...当然,这需要一点时间."

哈伦卡张大了嘴,无言以对,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己不再需要为这个问题伤脑筋了---德拉莉丝那冰冷的刀刃己深深的刺入他的胸口.

哈伦卡哇的吐出了一口血.尽管这位老人在一生中见过无数次类似的情况,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经历却还是第一次.他惊恐的看着出现在自已胸前的刀刃,手足无措.

"过度的自信是造成全盘失败的致命因素!"德拉莉丝冲着哈伦卡冷笑道,露出一口迷人的白牙,"我会记得您最后的忠告的."

"你...你可是我的......"

哈伦卡挣扎着呻吟道,但他很快就无法说话了,因为德拉莉丝搅动着刀刃,碾碎了他的心脏.

"永远别跟提我这个词,"德拉莉丝厌恶的朝哈伦卡扭曲的尸体唾了一口,"正如我永远不会叫你那个词一样!"

[是的,母亲,永远也不会了...]

德拉莉丝在心中哭泣道,虽然她想要努力忍住,但眼泪仍是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体向门外走去,银色的月光在她那白玉般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晶莹.

"结束了吗?"

紫发的男子悠闲的倚着门框问道.德拉莉丝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她并不喜欢这个人,尽管他的战力对自己的行动帮助很大,但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人.那不是一种理性的判断而是一种杀手的直觉.[他身上死亡的气味太浓了!]这是德拉莉丝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作出的评论.......至今,她也没有发现任何理由可以让她改变这种看法.

"是的!"德拉莉丝停下脚步冷冷的回答道,"还有什么事吗?"

"呃...不,没有了."

紫发的男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他就这样独自靠在门框上仰望夜空,任由德拉莉丝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一个拐角后面......


"德拉莉丝后来上哪儿去了?紫发的男子又是什么人呢?"

一个孩子问道.稚嫩的童音将己陷入沉默的诗人从思维的世界重新唤了回来.傍晚的夕阳在他原本白色的长袍镀上了一层奇异的金黄色,使他显得有点朦胧而神秘.

"没有人知道."他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从喷水池畔的砌石上站起身来,"是的,没有人知道......."他低声喃喃道.

"那您还能再讲一个故事吗?"

看到诗人准备离开,另一个孩子焦急拉住了他的袖子.其它的孩子也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很显然,一个故事是无法让这帮"贪心"的小家伙们满足的.被团团包围的诗人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今天他的运气不错,不远处传来的妇女们的叫唤声马上帮他解除了眼前"危机".在晚餐的诱惑与母亲的木尺面前,孩子们很快就像小鸟一样一哄而散了.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该去哪儿了呢?是往东去阿斯穆得还是往南去莱因霍恩呢........"

年轻的诗人在夕阳下独自嘀咕着,最后他挠了挠头决定将这个问题交给自己的肚子来决定.

"既使是最优雅的吟游诗人也不能不吃东西,饿着上路呀!"

他轻声的安慰自己,然后微笑着转身拾起砌石上的斗蓬朝酒馆走去,很快便混入了喧闹的人群消失不见.宽阔的广场上只余下水池中的喷泉依然默默的注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黄昏的阳光中发出熠熠金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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