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再现，摄魂怪

狂笑九天

“真倒霉！按罗迪说的，比赛不是危险之至了吗？”三人沿着体育馆的楼梯拾级而上，罗恩抱怨着。
“‘英国的体育事业不景气，需要外来的新思想，这次进行瑞典式的比赛，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尝试，新的突破’，那个老油条！”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地模仿罗迪的话。
“魔法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伏地魔不日就要大举进攻，他们还开办这么危险的比赛，对付一条龙至少得十多个巫师，何况这里有整整一个保护区的大家伙……”
“哈利不能退出比赛。《预言家日报》专门开了一个版面，介绍选手所有的详细情况，供下赌注的巫师参考，少年组里哈利的人气最高。他如果不战而退，愤怒的人群会把他撕碎……”
“等等，他们无权那样做，飞天扫帚赛不是赌马。”
“他们有权那样做，魔法部长允许了。赌注所得的钱将捐给‘魔法部公干’。”
“福吉怎么变成了一个财迷？”
“他不是贪财，他是害怕了。阿兹卡班失陷，巫师们不可能没有听到一丝消息。他只有开办飞天扫帚速度赛，才能暂时把人们的视线转移。”沉默了好长时间的哈利说。
“愚蠢。他应当公开所有的好事坏事，让所有的巫师团结起来。”罗恩愤愤地说。
“那不可能。首先，福吉是个胆小的人。他害怕说出所有事后，没有承担相应后果的能力。而且他也会想到，普通巫师里不乏骨头软的家伙，那些人只能坏事，屈服于邪恶。福吉唯一能做的，就是与邓不利多好好商量，如何减小伏地魔正式出现时带来的恐慌。”
三人忧心忡忡，在包厢里聊了一会关于此类的话题，简单地吃了一顿，哈利被传唤到体育场边上。珀西帮他安排好了一切，连报名签到他都没有费神。
三十位选手到齐了，全是来自英国本土的巫师。少年组公五个人。
哈利注意到所有人都用的是光轮2001以上的型号，年龄大一点的在谈笑风声，小一点的都静静地站着，但所有人的眼里都迸出信心十足的火花。一些人见到哈利头上的闪电伤疤，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另一些则嗤之以鼻，冷冷地不用正眼瞧他。哈利最后检查了一遍火弩箭的功能是否处于最佳状态，然后站到了队伍里。
“‘冤家路窄’，自从和你遇到我才知道这话的含义，波特。”让哈利无数次反感的声音又在他耳旁不合适宜地响起。哈利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和声音的主人--马尔福打个照面。
“你参加比赛？哈哈，一个天大的笑话。东京的龙吼就能把你吓死。”
“走着瞧，马尔福。”
“走着瞧的应该是你，波特。我听说你让埃弗里出了丑。他请我（当然我很愿意）让你成为火龙今天的午餐。再告诉你，”他耳语道：“我见过黑魔王了。”
哈利吃一惊。这没什么，我上个月已从埃弗里口中得知，他想。“他像你爸爸一样欣赏你吗？或者仅把你当作一个普通仆人。”
“你不需要了解问题的答案，波特。我只给你说结果，霍格沃茨将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黑魔法学院，而我，德拉科·马尔福在数年后，即黑魔法技能大大提升后，将有幸成为该校的校长。”
“喝！伏地魔很看重你呀。”
“你愿意匍匐在我脚下吗？在黑魔王杀你之前，你可以当我忠心的狗，以保全你的贱命。”
“多谢，马尔福。你认为我会当伏地魔一条狗的奴才吗？”
“傻瓜，比赛中我就会让你知道！”马尔福得意洋洋地走了。哈利笑得肚子疼。“想不到马尔福沾沾自喜起来能笑死人。”

罗恩、赫敏还有另三个韦斯莱家的兄弟坐在最高的包厢内。里面的巫师大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看到巴格曼正带着讨好的姿态同罗迪说话；马尔福先生和夫人趾高气扬地从面前经过，坐在魔法部长福吉旁边；福吉示意性地打个招呼，他眉头紧缩，陷在自己的沉思中。
“福吉有点不对劲。你猜他在想什么？”
“无非还是我们刚才说的喽。”罗恩耸耸肩。“恐怕他对自己的地位更加担心。”
“要开始了，希望比赛上不要出什么事。”
巴格曼站起身子，对包厢里的人们鞠躬致意。“我们开始吧，部长先生。”
巴格曼等着福吉回话，他似乎没有听见，两眼直楞楞地瞪着远处。“部长先生？”巴格曼再次轻声问。“哦？”福吉省过来，“好，开始吧。”
巴格曼走到包厢边缘，清清嗓子。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声音洪亮。”
“女士们，先生们，所有前来观看扫帚年赛（注一）的巫师们，欢迎你们的到来。鉴于魁地奇世界杯相隔时间太长，本国魔法部决定开办这种比赛。由于是第一次在英国举行，我们一直对赛程保密，现在我来宣布--”体育场上方带有魔法的巨大黑板显出一张地图，是体育场周围的全貌。巴格曼继续道：“整项比赛的路线，选手们由本体育场出发，顺着左翼的沼泽前进向北，然后转西进入森林。整个森林其实是一个火龙保护区。选手们尽量躲避火龙的视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穿出森林从体育场西门进入。”
场内的巫师都惊呼着，“天哪，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成年巫师也不敢单独面对一只龙，而参赛选手全是青少年。”
巴格曼不得不再次提高声调，压住巫师间的骚动，罗恩的耳朵被震得隆隆响。“请不要担心选手，魔法部已经安排了六十位巫师在森林四周巡视，保护所有的人。只要选手们遵守路线不要横穿森林，他们就一定安全。当然，没有哪个巫师为了想赢而作弊，傻到连性命都不要。”他停下来，会场上响起轻微的笑声。
接下来的节目极其无聊，都是英国本土的吉祥物、魔法表演。对罗恩来说远不如世界杯精彩，哈利却在入场区看得津津有味。
表演完后，巴格曼说：“我们在每条龙身上放了监视眼，龙的所见将直接显示到空中（那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块接收仪），当某条龙突然剧烈运动的时候，接收仪能自动转换到它的视角，而魔法黑板的地图上能显示所有选手代表的小圆点，以便大家既能看到全过程，也可以观察到每个选手高超的飞天扫帚技能。现在，请裁判上场。”
所有人的目光转到入场口，一个矮胖巫师钻出来，他向空中放了一个绿色烟火，选手们飞进场地，罗恩和赫敏看到使用光轮2001的在队伍前方，火弩箭偏后，年轻的队员也靠前，裁判又向空中发出个红色礼花。选手们风驰电掣般地冲出去。人们只好转身观看魔法黑板。

哈利在比赛一开始，凭借矫健的身手抢在队伍前方。马尔福紧紧跟在他后面。他用的是一柄奇形怪状的扫帚，好象一支箭，前方手握的地方呈三角形，扫帚柄样式普通，可是质地非常好，不比哈利的逊色。哈利瞥见那扫帚纤细的柄上镶着“火弩箭-B”的字样，依稀记得罗恩曾经提过，这种型号的功能同原火弩箭一模一样，样式不同为吸引顾客。
哈利陡然加速，罗恩的协调器让这一动作无懈可击，马尔福被甩到后面。但很快，他又逐渐地追上来。两人你争我夺的走了小半段路程，飞到了森林上空。因为支路较多，其他选手已不见踪影。
哈利怕火弩箭长时间全速前进会吃不消，稍稍降慢。突然，马尔福飞上来，用肘子撞在哈利腰上。哈利被撞离了飞天扫帚。
“混蛋。”哈利的一只手和脚在他掉下去前勾住火弩箭，他忍住腰上的剧痛往上爬。马尔福又准备进行第二次进攻，在哈利侧面慢慢后退调整角度，面孔狰狞。猛地，他让扫帚再次全速向哈利撞来。哈利另一只手也终于够到火弩箭，他悬挂在火弩箭下面，千钧一发之际，操控火弩箭降低高度，躲过马尔福。等马尔福停下，发现哈利重新爬上了扫帚，“嘿嘿”笑道：“啊哈，一个意外，波特。”掉转方向，继续飞比赛。
“别逃。”哈利怒气冲冲地追上去，两人在空中齐头并进，偶尔马尔福对着哈利挥来几拳，他在闪开后，又回过去几下子。一边注意比赛，一边庆幸总算有机会教训教训对方。

老龙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一小团火焰从嘴中冒出。
他清理了清理思绪，记起今天似乎有很多人类来了森林。这当然是一件好事，老龙想捉他几个，倒不是说为了食物。虽然老龙已经有四十年没有亲自捕到过猎物，可那些法力强大的人类把他照顾地不错。惟独小一辈的家伙却看不起自己，把自己赶到了现在这个狭隘的洞。自己在世界上闯的年代，那些年轻的龙还没有出生呢！
老龙生气地呼一口气，热浪吓得百多米外树上的鸟群扑棱着飞走了。
抓一两个人类来，让小辈们看看活捉猎物才是龙最大的本事！老龙下定决心。他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听见了--人类的声音。老龙眯起眼，仔细地盯着。果然，远处有两个人类乘着他们的工具互相踢打着飞来。真是好运啊！
老龙走出洞，张开双翅，腾空而起。显然那两个人类也发现了他，他们急急地刹住坐的工具，停在老龙面前十多米的地方。吓地丝毫不敢动。
老龙端详着他的猎物。一个金发，一个黑发戴眼镜，用人类的目光看都还是少年。
两人似乎回过神儿来了，慢慢转变方向，准备逃跑。
老龙轻蔑地望着他们：哼，也不看看你们落在谁手里，还想跑。他撑开翅膀稳住身子，狂啸一声，四周的天色好象都黯淡下来，小生物四处逃窜。老龙看到龙威的力量不减当年，暗自欣喜。
那个金发的人类少年被吓傻了，像抖糠似的颤个不停。另一个黑发少年还算镇静，虽然脸变成煞白，但是还稳稳坐着。
老龙悠悠扇动翅膀，距离两人更近了。心里想着等小辈们见了，要怎么处置两人。那个黑发少年也不行了，手哆哆嗦嗦地在袍子内摸索。人类的少年还真懦弱呀！黑发少年找出一个木杖，对着老龙大喊句什么。
老龙知道了，这少年也有法力。但太晚了，一道闪光劈进老龙眼睛。钻心的痛楚随之而来。老龙怒号着，骂自己太大意，怎么这么不小心，栽在了一个人类少年手里。
老龙什么也看不到了，他知道是暂时的，以前当他还年轻时也中过这种咒语。不能就此让两人逃了。老龙静下来，用气味分辨出他们的所在，喷了一大团火焰。他现在才不管人类的死活了呢！
火焰是朝着金发少年喷去的。黑发少年焦急地喊：“马尔福，快躲开！”马尔福还在吓得直抖。哈利扑到他头上，抓起他的领口把他提溜起来。火焰卷住马尔福的飞天扫帚，它变为了灰烬。
哈利压压火弩箭，能承受起两人的重量，那条龙挡在南面，于是全速飞向森林深处。龙仍然看不见，凭着嗅觉对他们穷追不舍。一前一后飞了十多英里，眼疾咒失效了，龙的视力缓缓恢复正常。
眼见龙即将追上他们，哈利拼命加速。这时，一阵奇冷的寒气进入体内，哈利顿时手脚冰冷。火弩箭失去控制，慢下来了。
“完了！”哈利绝望地转过头，等着龙吞下他们。奇怪的是，龙也停在半空，好像在四处寻找什么。那样子极不舒服。哈利随着龙的目光望去--有一个摄魂怪。
龙看上去十分憎恨摄魂怪，它释放出两个四处迸溅火团的超大火球，“火焰弹！”哈利惊叫，龙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决不会用这法术。火焰弹击到摄魂怪，炸成无数碎片，摄魂怪被火球吞噬，凄厉地惨叫。冰凉的感觉也从哈利头脑里撤出。
”为什么？摄魂怪要想攻击我，怎么只有一个？不是说总共四百多个吗？”哈利盘算着。“难道……按伏地魔的计划……他们的目标不是我……罗恩和赫敏他们现在十分危险！要传讯给他们……最快的……有了！龙身上的监视眼！”
龙看到摄魂怪丧生在火焰弹下，目标再次转移到哈利。
“你疯了吗！快逃！”马尔福尖叫，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
“闭嘴！”哈利瞪着龙--它正冲过来，大声道：“所有人，小心！有摄魂怪在会场。”他知道体育场里的巫师已经得到消息，而同时，龙庞大的身躯也到了面前。

注一：“瑞典著名的扫帚年赛可追溯到十世纪。飞手们从科帕尔贝里飞往阿尔耶普卢格。全程三百英里多一点儿。这次比赛的路线径直穿过一个火龙保护区，巨大的银制奖品形状像一条瑞典短鼻龙。现在，扫帚年赛已经成为国际赛事，各国的巫师们每年汇集到科帕尔贝，为参赛运动员们欢呼喝彩，然后在阿尔耶普卢格幻影显形，祝贺那些胜利者。”
---自《神奇的魁地奇球》一书